……就好比是讓一個退休二十年的老兵,突然換上裝備,去前線當衝鋒陷陣的敢死隊一樣。
白川悠嘖嘖感慨。
皮斯克這老傢伙,算是被組織高層當成了棄子,有意刁難。
……和自己的情況差不多,有夠悲慘的。
思及此處,白川悠開始主動猜測起琴酒的用意:
“所以……琴醬是想讓我離皮斯克遠一點,別和一名快要被搞死的老傢伙走得太近,免得被朗姆抓住把柄,對麼?”
“可以這麼說……”
琴酒沉聲道,隨即語氣一轉。
“但事實卻和這個恰恰相反。”
“……刁難皮斯克是boss的意思,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和boss說情,要常在日本活動的克什瓦瑟,去幫忙給皮斯克掠陣,協助他完成任務。”
“……?”
白川悠聽得愣了愣。
乍一聽,貌似沒什麼……
可下一秒,他仔細思考一下。
能知道自己一個新人的代號,並且還能直接和boss對話的高層……
“這個人,是朗姆?”
“沒錯。”
琴酒的聲音不變,不過卻多出一絲無奈。
事情的結果是朗姆說動了boss。
現在,克什瓦瑟需要幫助皮斯克執行任務,在暗殺現場幫著打一些掩護,協作殺人。
琴酒就是來轉達這件事的。
至於皮斯克那老傢伙,完全什麼都不知道,被矇在鼓裡。
並不知道克什瓦瑟被指派來協助他做任務,也不知道組織要藉著這次任務刁難他……
他甚至還天真的以為,這是自己翻身的機會。
……若是常年當財經大亨,淡出組織視線的自己,能完美完成組織的一則刺殺任務……會重新得到組織的賞識也說不定。
而視野相對開闊的琴酒和白川悠,都心裡跟明鏡似的。
尤其是白川悠。
經由琴酒的傳達,他也是瞬間明白過來。
好傢伙,看似是讓他們互幫互助。
實則朗姆這是在跟boss玩一唱一和呢。
借boss的名義,要他去執行大機率會翻車的任務,意思實在再明顯不過了。
白川悠單手揉了揉太陽穴。
沒想到朗姆已經和boss勾搭上,開始給自己拉更大的仇恨。
不過,這倒是能變相的確定一點——
那就是朗姆現在肯定弄丟了庫拉索,還沒有把人回收過來。
不然對方從庫拉索那裡掌握到重要資訊的話,根本用不著以這種迂迴的方式搞自己。
——直接把庫拉索身體修好,再放出來跟自己剛正面不香嗎?
對付那些喜歡玩智謀,不善武鬥的技巧腦力派……
某些時候,用超乎常理的力量正面突破,簡單又粗暴,反而是個不錯的招數。
白川悠心中思考著。
除此之外,他估摸著,這一招棋估計還帶點調虎離山的性質在裡面。
——把自己支開,去幫助皮斯克,朗姆再趁機撈一撈庫拉索的線索什麼的。
這老東西,還真是心機的很。
一瞬間差不多讀懂朗姆的算盤,他嘆了口氣,對琴酒應道:
“行吧,既然一二把手都開始用組合技針對我了,我除了接任務以外,也沒別的選擇吧?”
聽到這話,琴酒沉聲嗯了一聲。
“皮斯克應該會在兩週後的宴會上動手。”
“……他的目標叫作吞口重彥,一名本土的政治家,稍後我把資料給你發過去。”
“我知道了。”白川悠點點頭。
琴酒繼續道:“這次任務若是能成功,自然是最好不過。”
“不過,你也知道,組織向來不是什麼慈善的地方。”
“若是任務必然會失敗,還是要把自己的小命放在第一位,克什瓦瑟……”
“跑不動的劣馬,扔了也就扔了……”
聽到琴酒話中的隱晦暗示,白川悠忍不住嘿嘿一樂:
“嗨呀,放心吧琴醬,我老伏地魔了,打不贏的架不會去打,沒把握殺的人也不會去殺的。”
“……至於救人?你也知道的,我還沒那麼喜歡多管閒事。”
說著,他有些好笑的搖搖頭,在心中稍微回想複習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