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給仁王他們和樺地發簡訊告知跡部醒來複又睡去的訊息,壞心地加了一句二人世界請勿打擾云云,關機換衣服鑽進被窩一氣呵成。跡部熟睡中很乖覺地摟上忍足的脖子,讓關西狼開心得嘴角咧到耳邊,只覺得苦盡甘來心滿意足矣。
於是一干人等陸續齊聚房間,除了樺地,每個人都被潑了老大一盆冷水,熊熊的激動驟然冷卻。忍足卻是不管,自顧摟著人睡覺,反正他們也不敢吵到跡部,只各各乾瞪眼。仁王臉皮厚,一見這架勢便大刺刺換了睡衣滑進被窩一側,貼著跡部的背輕輕摩挲,眯著眼睛享受的模樣像極了狐狸。樺地會心一笑退出門去,其餘五人面面相覷,只見五張黑臉相映成趣……
跡部再次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沒睜開,立時發現身上掛了兩隻無尾熊,屋裡還多了幾個沉沉的呼吸。脖子微微一轉,身旁的兩人馬上驚覺,仁王興奮地扳過跡部的肩,先沒頭沒腦地在嫩唇上吧唧了一口才撒了歡地樂道“小景終於醒啦!”
仁王的歡樂勁在看到那雙緩緩睜開的紅瞳時嘎然而止,他可以像往常那樣在如血般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但那鳳目卻再也沒有神采。三人團團坐起身來,仁王顫抖著捧起跡部的臉,聲音不復清亮“小景……真的看不到了嗎?”
不等跡部回答,忍足從身後摟著他問道“景吾,你聽得出他是誰嗎?”
幾人瞪大眼睛,屏住呼吸望著沉默的跡部,半晌才看到他輕輕搖頭,有些難過地低聲道“雖然感覺很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對不起……”
忍足心裡一沉,之前他是高興得太早了,跡部根本什麼都還沒有想起來,不過,覺得熟悉就好,證明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很大。想通了這一點,忍足將人抱到床沿坐好,擺擺手招呼幾人近前“大家過來,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眾人還沒從突如其來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又被忍足的出人意料之舉雷得麵皮直抽,集體僵硬了好一會。仁王率先緩過氣來,一把撲到跡部懷裡,仰起頭忿忿道“我是仁王雅治!對小景一見鍾情的雅治!”
“為什麼會一見鍾情?”跡部居然一臉認真地提問。
“因為小景很溫柔啊”仁王的白毛腦袋在跡部懷裡蹭蹭,帶著一絲哭腔輕訴“再沒有比小景更溫柔的人了。”
跡部很自然地揉揉狐狸腦袋,含笑道“我記住了,雅治。”
仁王捏了捏跡部的手,撅著嘴退到一旁。
手塚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單膝下跪,沉聲道“我是手塚國光。”
沒了?跡部遲疑地喚了一聲“手塚?”
手塚始終不明白,不論以前還是現在,為什麼跡部堅持只稱呼他的姓,他有點後悔以前沒有追問清楚,如今就算他問了,跡部也答不出來了吧。說實話,他很難接受跡部失憶的事實,原本他就沒有任何優勢,僅憑這人的一個荒謬夢境闖進他的生命,而今什麼都沒有了,跡部還會一如既往地對待自己麼?
執起跡部的手親吻一下手背,手塚默默地退下了,以後只能見機行事,現在著急也沒有用吧,除非跡部恢復了記憶。
幸村笑吟吟地在跡部面前跪下來,側頭飛快親了一下他的臉頰,眯了眯眼道“我是幸村精市,景吾答應過會娶我的呦!所以我算是你的未婚妻呢!”
忍足大驚“景吾怎麼可能答應這種事情?!”
“嘛,真田可以作證”幸村從容不迫地瞥了震驚的忍足一眼“景吾親口許諾的,只要我敢嫁他就敢娶,真田,是不是?”
真田抿了抿嘴,沒有回答,那態度等於預設。忍足當下信了八分,頓時幽怨地巴住跡部的胳膊“景吾真偏心,我求婚的時候你都沒有答應!我也敢嫁的!”
仁王不甘示弱地嚷“嫁人誰不敢!哼!”
跡部頭都大了,敢情這屋裡的都是他的……情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奈何很多事情記不起來,沒法分辨,看來,當務之急是恢復記憶!思及此處,跡部猛地站起來想說什麼,不料竟突然襲來一陣天旋地轉,兩旁太陽穴驟然突突的跳疼,那劇烈而毫無預兆的疼痛幾欲讓他昏厥過去。
七人臉色大變,趕緊手忙腳亂地將跡部按回被窩躺好。面色青白地蜷了好久,人才順過氣來。跡部疲倦地揉了揉太陽穴,問道“我這是怎麼回事?”
忍足忙介面“沒事的,只是失血過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復。”
“為什麼會失血過多?”跡部決意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個……”忍足支吾著說不出來。
“不要吞吞吐吐!說!”跡部心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