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百思不得其解,明明爸爸媽媽來的時候,哥哥還很鎮定的。
“對了,真田”仁王突然想起報告一件事來“青學網球部的手塚部長提議讓我們和冰帝三校正選來個混合集訓,地點在輕井澤,小景已經安排好了。”
真田黑了臉一陣氣苦,你們都安排好了,還來問他做什麼?沉聲悶悶地道“知道了,什麼時間?”
“噗哩~小景說等幸村復健幾天再一起去”仁王懶懶地閉上眼睛,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他那根寶貝辮子“Sa,沒有意外的話,大概就是一個半星期後,關東大賽決賽之前這樣子。”
“嗯,學校方面我會負責交涉,落下的課程找時間再補回來。”真田一板一眼地答覆,腦子裡飛快運轉起來。
走廊裡又恢復寂靜,手術室門上的紅燈刺目地亮著,讓人沒來由地心慌煩躁。
“仁王,聽說跡部前幾天在冰帝和聖魯道夫敗部復活賽後暈倒了”柳睜開眼睛,炯炯地看著仁王“跡部的臉色不好,一個人沒關係嗎?”
“啊,不愧是柳,訊息很靈通”仁王仍是那副氣人的輕佻模樣,懶洋洋道“小景在家休養了幾天,出來走走也好,沒事。”
雖然間接承認了柳的訊息無誤,但仁王打太極的功夫也很厲害,幾句話應付過來愣是半點有用的訊息也沒有。豎著耳朵期待探聽到更多訊息的幾人皆無比怨念地瞪了仁王一眼,暗自氣悶。
幸村千繪納悶了,看起來,除了切原,網球部每個人都認識那位……跡部君?這個姓氏有點耳熟,在哪兒聽過?千繪努力回想,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全名應該是跡部景吾!東京那個最有名的貴族私立冰帝學園的風雲人物!真是奇怪了,兩個學校對立的網球部,難道不應該是敵非友才對?為什麼他們卻是相處得很融洽的樣子?千繪糾結了。
跡部仔細檢查過幸村的最新檢查報告和手術安排,再三確定沒有疏漏之後,長出一口氣,回到手術室外。仁王拉著他坐下,絮絮叨叨地問東問西,交握在一起的手沒再鬆開。空氣稍嫌冷肅的手術室外,不經意地漸漸透出幾分溫馨的暖意,立海大諸君對兩隻這種旁若無人的態度習以為常,沒人想要出聲打擾,都默默地側耳聆聽著。
女人的直覺很靈敏,幸村千繪亦很聰明,在仁王和跡部其樂融融的氛圍裡,第一時間發覺了仁王的異常。看著仁王一反平日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態度一臉認真,彷彿認定了生死相隨的依賴模樣,她震驚地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原來,哥哥並沒有騙她,仁王果真是心有所屬,只是他心儀的那個人,竟然是同為男生的跡部景吾!
手術室的紅燈叮的一聲轉為綠燈,驚醒了沉浸在惶然失措中的幸村千繪,在醫生摘下口罩宣佈手術成功的喜訊後,恍惚地想到,那麼,一直把跡部景吾的照片放在電腦桌面上不曾撤換的自家哥哥,究竟是基於敬仰還是難以啟齒的愛慕?
'53'彌天情網
幸村的手術成功結束後,跡部派了輛車好說歹說才把仁王哄進去,連同立海大幾人一起捎回了神奈川。放棄抗爭之前,仁王忿忿地將跡部整個摟進懷裡,低下頭掩人耳目地在他圓潤飽滿的耳垂上重重一卷一吮,感受到懷中人觸電般的一顫,這才滿意地鬆開掣肘。
大隊人馬一撤離,病房裡就只剩了跡部和幸村千繪。作為一個曾在封建禮教下受過傳統教育的古籍人士,跡部骨子裡仍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妥的思想作祟,既然不可能把幸村的妹妹請出去,他只有發揚紳士風度,主動退出房間,下樓來到醫院的花園散步。
花園是歐式的設計,乾淨的花崗岩地板,花圃裡鬱鬱蔥蔥花團錦簇,跡部找了張石椅坐下,靜靜看著遠處。無憂嬉戲的孩子,神情麻木的老者,滿臉無奈的婦人,一身愁苦的男人……每個人都有故事,誰又能無牽無礙地活在當下呢。跡部是人不是神,他也有覺得身心俱疲的時候,但是,一想起一年四季都在滿世界跑並一力擔下大半集團事務的跡部靖司,他就覺得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只是,社交這一塊始終還是他的硬傷,在16歲之前,他可以完全甩手不去管,但16歲很快就要到了,到時候,跡部集團將會把他從幕後推到人前,帝王術對那些修煉成精的老狐狸是沒有用的,上流社會的交際,說白了就是虛偽、殘酷、墮落、人性泯滅的你來我往,一旦踏入那扇門,就不可能冷眼旁觀置身事外。跡部深深皺眉,出淤泥而不染,說起來容易,要做得到非得處在祖父那樣超然的地位不可。跡部臉一垮,估計光是為自己拒絕各家聯姻就得費老爺子不少心思,要是再把這種不知所謂的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