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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鬧學堂

。”

揚州城僅江都縣就有二百多處社學,非要進一個並非難事,只是那些社師很多隻是童生,課業也多是教給讀書習字,看看《三字經》《百家姓》《孝經》《四書》之類。

齊鳶是一定要拜訪褚若貞的,不光是因為褚若貞善做八股,更因這人的學館中出了好幾個進士,如今館中的學生也都是優秀人才。如果被褚若貞厭惡,那等同於被他所有的學生以及本縣教諭厭惡。

齊府族中本來就沒有一個讀書人,在朝中缺些憑恃,齊鳶可不想不明不白地給齊府樹敵。

“我以前的確頑劣了些,這次經歷生死大難,我也知道是自己錯了。這次不管先生如何,我是應當親自登門道歉。”齊鳶冠冕堂皇地嘆了口氣。這話是故意借銀霜的耳朵,說給老夫人和齊老爺聽的。

銀霜暗暗點頭,聽他說要出門,又遲疑起來:“老夫人怕是不同意吧。少爺病還沒好……”

“只是去拜訪老師,又不做別的。”齊鳶慢吞吞道,“更何況做子孫的怎麼能事事都讓老人家操心呢,這也太不孝了。”

銀霜聽出了警告的意思,躊躇半天,又問:“那少爺要帶誰出門?”

齊鳶這才想起今天還沒選貼身的小廝。

他在腦子裡將下午見過的幾個人初篩了一遍,最後先挑定了玲瓏巷的那個香鋪夥計,“讓錢福跟著吧。”

翌日,齊鳶早起,帶了錢福出門。

下人們已經在門外備了一輛精緻馬車,齊鳶知道如今褚若貞已經十分嫌惡自己,估計會看不上這種富家少爺的派頭,於是換了一輛舊一些的,讓錢福趕車,晃晃悠悠直奔社學而去。

到了社學一問,今日褚若貞卻告假了,如今是另一位方巾襴衫的年輕書生代為授課。

齊鳶遙遙看到年輕書生正帶著儒童們唸書,正猶豫要不要進去,就見原本安靜的學堂裡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隨後幾個十六七歲的錦衣少年掀桌子扔書本,嗷嗷叫著衝了出來。

齊鳶被嚇了一跳,正要拉著錢福躲開,就聽個頭最高的一個大喊:“你們慢著!仔細嚇著齊二!”

另一個胖墩墩的圓臉已然撲了過來,將齊鳶摟了個結實,聽這話立刻回頭附和:“遲雪莊說的對,你們都仔細著,慢著點!”

齊鳶在這些人撲過來時臉色早已經變了,他本來就十分抗拒跟人接觸,後來遭遇磨難閉門不出,更是少年意氣盡數磨為沉鬱,成了謹慎多疑之人。

直到這人喊出“遲雪莊”的名字,他要掙開的手才微微一頓,明白過來——這幾個人顯然是原身的好朋友。

個高面白,柳眉俊秀的就是布商之子遲雪莊。將自己團團抱住抹淚的胖小子應該是鹽商之子王密。後面跳上跳下,想要擠進來卻找不到空的蛇眼少年應該就是龍游商戶的兒子崔子明。其他幾人他一時對不上號,又不知道該怎麼跟這些人相處,於是一時間只傻立在那,任由這幾個人將他團團抱住,七嘴八舌地問話。

遲雪莊看出齊鳶的窘狀,在人群外朝他笑了笑,隨後才拿扇子挨個腦袋敲過去,把人都趕開一些,溫和道:“大家這幾天去你府上探望,但令堂說你傷得太重,如今還不宜見客,所以我們就沒進去叨擾。大家送的東西你可見了?”

齊鳶想起自從醒來後還沒見過原身的母親,東西約莫都在她那,便搖了搖頭:“還沒見到。我是偷溜出來的。”

“那你病好了嗎?現在怎麼樣?”王密立刻問。

齊鳶看他臉上還掛著淚,竟然是喜極而泣的樣子,內心感覺十分怪異,點點頭:“好多了。醫生說想要復原如舊有些麻煩,且得調養著。”

“我讓我爹給你送幾棵人參去!”

“那都別站著了,讓齊二到屋裡坐著去!”又有人大喊,“把窗戶也關上,仔細吹風著了涼。”

“我們揹你進去!”

齊鳶被嚇得瞪大眼,沒等出聲就被人架了起來。幾個少年扛腳的扛腳,託腰的託腰,愣是吵吵嚷嚷地將他扛進了屋裡。

學堂裡還有三十多個儒童,跟代課的蒙師齊刷刷注視著齊鳶。

齊鳶又無奈又好笑,等被這幾個人放下來,忙轉身朝蒙師行禮道歉。

那蒙師麵皮白嫩,戴著方巾襴衫,看他恭恭敬敬朝自己作揖反而笑了,將齊鳶叫到跟前問:“你這小身板好起來就好,以後還得慢慢養著,倒也不必著急來上課。”

看樣倒是很喜歡他。

齊鳶苦笑道:“原也不是來上課的,褚先生退了學生的束脩,我爹氣得不行,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