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富問:“霧不是都散開了嗎,還不走?”
枝枝大聲說道,怕他聽不清:“好像是追著我來的,不只一個,我先調查清楚再說。”
長富只得閉上嘴,能抓鬼的女孩,肯定不是一般人。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撞鬼,沒想到身邊居然還跟著個這麼厲害的人。
他鬆了口氣,不由地慶幸起來。
番外《噬心》18
【墓地】
枝枝拿著手電筒在墓地裡走著。
其實她和常人一樣,有些不可說的小秘密,也有些不可言喻的小恐懼。
枝枝有恐高症,怕黑,和一些小女生一樣。說到底,還是需要被人保護的。但是這些事要是被瓔珞知道了,她一定會笑她不像是個神女門的繼承人。其實瓔珞也該是知道的,有好幾次也笑過她,不過枝枝不以為意,大概人都是因為有那麼一些小缺陷,才更像是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生活也是這樣,不經歷波瀾,也不像是一個完完整整、真真切切的人生。
想到這些,枝枝便有了力量,大步大步地朝著黑暗中走去。
和瓔珞他們一起經歷過的那些不同,這處墓地看上去便知已經荒廢,而且年代久遠。方才的人頭枝枝雖看不清長相,但光從他的髮式上來說,也與現代人不同。再加上長富一再強調自己沒有走錯路,但路兩邊的情景又是陌生的,更讓枝枝確定了這裡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原本的真實封存了起來,而故意製造了一個假象來引她上道。
當然,這股無形的力量,多半來自於惡鬼。
在鎮上的時候,古云芳的魂魄也告訴她,近來這些日子不怎麼太平,而那肇事司機撞死她的時候,也像是被鬼附身,說實話,古云芳母子的確死得冤枉,可究竟是誰在控制這些鬼,或者說,這些鬼為何突然變得這些肆無忌憚的呢?枝枝還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周圍一片寂靜,偶爾能夠聽見蛇蟲鼠蟻穿梭而過的聲響,枝枝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卻又無數雙白骨森森的手從泥土裡鑽出來,不斷刨動,慢慢地朝她逼近。
枝枝不是封靈族人,神女們向來只用神符不會用法器的,一時間碰上這麼多鬼,莫不說她的神符不夠用,就算夠用也不想這般大費周章的浪費時間。
她正尋思著該如何處理掉這裡的一切,將它還原成原來的樣貌時,突然感覺有一股冷氣在她後頸竄動,她沒有回頭,就用手摸了摸後頸,面板上盡是雞皮疙瘩。
番外《噬心》19
“小妹妹,這裡好冷,陪我玩玩吧。”
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枝枝回過頭去,只見一個穿著銀衣的漂亮女鬼,抿著鮮紅滴血的唇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的眼睛,話語裡滿是諷刺之意。
“好啊。”枝枝冷笑著回答。
那女鬼伸手一招,銀衣揮灑,霎時土地顫動,青煙四起,冒出不少鬼怪來。
枝枝雖心裡慌張,面上卻是一笑,“你只管放馬過來。”
她說著,便用腳尖在地上畫符,只等惡鬼們逼近,一起消滅。
周圍濃煙瀰漫,霎時間擋住了枝枝的視線,那女鬼大笑起來,像是看穿了枝枝的心思,趁她慌亂之時,向她伸出魔爪。
枝枝心嘆不好,正慾念咒解霧,哪知突然來了個天旋地轉,任她也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便見一道白光從遠處襲來,薄如樹葉,利如尖刀,劃破塵霧,直逼眼前。
枝枝連忙轉身,那白光早在逼近她時又折轉回去,再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類似髮簪的東西。
遠處有黑影接住了那髮簪,枝枝急急補全腳下神符,一併送了出去。霧也全開,四處空明,這神符作法,霎時便要了那些不知好歹的惡鬼的命。枝枝鬆了口氣,只見天地像幕布一般緩緩退去,露出原來的模樣,她站在荒地之間,幾隻野兔匆匆跳過,螢火隨意飛舞。
對面的黑影還在,枝枝便走了過去,欲道一聲謝。哪知剛一走近,便聽那人問道:“你是什麼人?”
枝枝愣了一下,這聲音……
她慌忙擰亮電筒,帶著萬分驚喜叫道:“楊岸,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愣住,上下打量了枝枝好一會兒,問道:“你叫我什麼?”
枝枝一驚,這楊岸,莫不是失憶了吧?
再看他手中髮簪,已經縮成了一個金色的小罩,和楊岸之前的法器一模一樣。無論從聲音還是外貌上來看,這人定是楊岸無疑。可他怎麼會……
枝枝思忖片刻,冷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