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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這樣子的“結論”,把他一下子從山頂推到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他的這種“恥辱”行徑,不但毀了自己,而且還讓老祖宗、師傅鄭天降臉上蒙羞呀!有天晚上,他夢見了鄭天降。

師傅還跟生前一個樣子,可惟一和生前不同的是,他氣得暴跳如雷:“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我砸斷你的乾乾梁(小腿)!”

他心裡明明朗朗,是有人陷害他,可是他面對師傅,就是說不出話來,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師傅鐵青著臉,舉起刨煤的鎬頭朝他的小腿上砸來:“我敲斷你的乾乾梁!敲斷了,我伺候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啊喲!”梁庭賢都聽到鎬頭落下小腿脆生生折了的聲音,疼的他大叫了一聲醒了過來。原來是南柯一夢。

他擦擦驚出的滿頭大汗,看著黑黢黢被煙燻過的窯洞壁,心裡不是個滋味……

他無數次想過自殺的念頭,可羅輯田的話語驚天動地:“你要死?可以呀!你死吧!你死了你就是罪有應得!你死了,有人就會自然而然地坐上你的位子,而後把我們多年來辛辛苦苦幹下的事業糟蹋得一乾二淨!八道嶺煤礦的1800位兄弟姐妹們就會無班可上,男人們無事可幹東逛逛、西串串,遊手好閒,可能會走上犯罪的道路。我們如花似玉的姐妹們就會湧進大城市的歌舞廳裡,為了生存而出賣她們的肉體。姓梁的,你去死吧,算我羅輯田瞎了眼睛,跟錯了人。跟不上個好鬼、喝不上口好水!我自認倒黴了!”

羅輯田的話,把梁庭賢要死的心啟用了。他想,是呀,我死了誰來證明我的清白呢?我死了,我為之奮鬥了33年的事業不就徹底完了嗎?我死了,和我同甘苦共患難的礦山兄弟們怎麼辦?把好端端一個煤礦、把好端端一個公司拱手交到那個敗家子於無能的手裡?不!不能!決不能!

為了洗清蒙受的冤屈,我不能死!為了像羅輯田這樣忠心耿耿為我、為礦山的兄弟們,我不能死!為了礦山8萬名職工,我更不能死!為了洗清冤屈,為了抓住那個十惡不赦的殺人不見血的兇手,我決不能死!

“羅輯田!”梁庭賢見羅輯田生氣地走出了窯洞,他追出來大喊道,“我能死嗎?”

大山也響應著:“我能死嗎?”“我能死嗎?”……

羅輯田停住了腳步,梁庭賢追過來本要擁抱羅輯田,可想到自己是個有病的人,他站住了。羅輯田衝過來抱住了梁庭賢,梁庭賢轉過頭推他:“你離我遠點、遠點!”

“我不怕!”羅輯田抱住梁庭賢的手沒有鬆開,更緊了:“我生是你梁庭賢的副手,死是你梁庭賢的難弟,我巴不得被傳染上呢!”

兩人大哭了一場,走進了窯洞。羅輯田告訴他:振作起精神來,就是死也要把害人魔王於無能扳倒!你放心地等一兩天吧!

這才過了一天,省委書記就親自把他接出了窯洞;緊接著,陷害他的兇手於無能也被抓了起來;更讓他興奮不已的是,那個艾滋女還有點良心,她根本沒有把他怎麼樣。

死裡逃生一回,能不興奮嗎?洗去了冤屈還回了清白,能不高興嗎?

過去,想方設法管好公司,一為礦山的兄弟姐妹,二為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三為對得起國家、省上和市裡授予他的那麼多的稱號。可今天呢,搞好集團公司,安置好近20萬待崗職工,培育好煤電股份公司,早一天上市……這一切的一切,除了上面的因素外,還要加上一條,為了這個新來的省委書記于波。

是為了他嗎?梁庭賢問自己,我為了他,他為了誰呢?他也是為了銀嶺礦區的興旺發達,為了龍江省的興旺發達。我們原來是一條道上跑的車呀!

為什麼高高在上的省委書記,在他心目中變成了和自己是一條道上跑的車呢?梁庭賢在反覆思索著這個問題。

說一千道一萬,除了認真幹還是認真幹,除此之外,別無選擇!梁庭賢終於下定了決心。

敲門聲響過後,羅輯田走進來了:“梁總,我們該上五道嶺煤礦了。”

“25度大傾角膠帶輸送機運來了嗎?”梁庭賢愉快地問道。

“到了,正在安裝呢,如果不出問題的話,三天後就可以試車了。”羅輯田現在的身份是銀嶺煤業集團公司副總經理兼八道嶺煤電股份公司常務副總經理,所以,他對屬於集團的二級礦五道嶺煤礦感到格外的親切。因為,他和梁庭賢在那裡並肩戰鬥過多年。

“辛苦你了。”梁庭賢顯然對他這位助手很滿意:“要注意身體。”

“沒事兒,我還擔心你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