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門後,這一次他吸取了之前的教訓,當拖著重物的人緩步靠近時,沒有立刻揮動武器,而是先躲在門後透過門縫看一眼門那邊的情況。
可還沒等張浩軒看清楚這次走出門的是否是芮晨,來人倒是說話了:“停!張少,別動手,快把兇器收起來,你看仔細了,我是白詩韻。”
那的確是白詩韻的聲音,而此刻透過門縫看過去的張浩軒,也果真看到了白詩韻那沒什麼血色的臉。
張浩軒鬆了一口氣,又扶著暖暖走出了門後,這時他才看到那個被拖在地上的東西是芮晨。
張浩軒不解,下車不到一刻鐘,怎麼這集裝箱內的情勢就完全反轉了?
也許是看出了張浩軒的疑問,白詩韻做了簡單的說明:“唉,都是我不好,這孩子也是為了救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白詩韻的目光落在了暖暖被包紮成粽子的右手上,滿是愧疚:“其實我一直都醒著,只是為了不受到更多的傷害才一直裝昏迷,芮晨那麼久都沒有管我,我以為我是安全的。可是沒想到她一激動竟踩到了我的手掌,我疼得叫了出來,裝昏的事就被芮晨發現了,後來,芮晨準備拿刀刺我,暖暖就撲上來直接用手握住了刀刃。”
看到已經從布料中滲出的絲絲血跡,白詩韻握緊了拳頭,她把腳放在了芮晨的手上,報復般地踩了下去:“芮晨肯定沒想到我們早就解綁了。她一時沒反應過來,不僅被暖暖把刀搶走,還中了暖暖一腳。”說到這裡,她又停了下來,表情複雜的看著暖暖。
張浩軒等了好一會兒白詩韻都沒繼續說下去,他隨口一問:“然後是你把芮晨制伏的?”
真的只是隨口一問,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張浩軒已經不是很想知道了,他怕聽到更多甄萬春被傷害的描述,他擔心被自己扶著的人身上還有多處隔著衣服看不到的傷。
“不是我。是暖暖。”
“啊?”張浩軒驚訝,他不敢相信居然是這個傷得最重的人,把芮晨弄昏讓她自己和另外一人能夠自救成功。
“我剛剛不是說暖暖踢了芮晨一腳嗎,”白詩韻說。“我估計因為知道芮晨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了。所以這孩子使出了孤注一擲的一腳。那一腳很重,讓芮晨撞到了牆壁還撞暈了。”
白詩韻不說還好,一說張浩軒更為暖暖感到心疼了。那個時候她已經受了重傷沒什麼力氣了,但還是沒有放棄自救,也沒有放棄救人。
“呃……嗯……”
就在張、白二人沉默的時候,暖暖又發出了近乎無聲的呢喃。
張浩軒焦急地往街道兩邊望了望,他希望能看到伊恩或是邁克已經把人帶來了,可是他失望了。
然而白詩韻聽到暖暖的聲音後,卻噗嗤一聲笑了。
在張浩軒那寫滿了責備的眼神中,白詩韻把用來拖動芮晨的繩子交到了張浩軒的手上,可是當對方接過繩子後,她卻沒有把手收回:“張少,你身上帶錢了嗎?”
“帶了。”張浩軒不解,白詩韻怎麼會忽然提到錢,就算是那種要交贖金的綁架,現在肉票已經被成功救出,也不需要談到錢。
“先借我一些,我去買點吃的。”白詩韻心裡暗暗無奈,這個張少怎麼神經這麼粗,都聽到暖暖說餓了,還不做一點實際行動出來。
沒錯,暖暖的呢喃,聽在白詩韻耳中,就是在喊餓,畢竟之前暖暖的肚子已經發出了無數次抗議的聲音。
張浩軒還是沒有把錢拿出來,他指了指就停在附近的麵包車說:“不用,那輛車裡有幾箱餅乾,你要是餓了,就去拿。”話音一落,就用一隻手扶著暖暖,另一隻手拿出鑰匙遞了過去。
說遲時那時快,當張浩軒的車鑰匙剛剛出現在白詩韻眼前的時候,一陣風颳過,鑰匙就消失了,而連同鑰匙一起消失的,還有剛剛看起來還虛弱無比的暖暖。
張浩軒被這一變故驚地無法言語。
白詩韻倒是在一旁掩著嘴笑了笑道:“這孩子被餓壞了,一聽到有吃的,連手上的傷都不顧了。”說著,她便走跟著過去,她也是需要吃一些的。
張浩軒把綁著芮晨的繩子系在集裝箱門把上,之後也到了車邊,一靠近他就聽到了甄萬春中氣十足的聲音。
“張哥,你太不夠意思了,還說是朋友呢,我剛剛跟你說了那麼多次我餓了,你理都不理我。”由於暖暖嘴裡還塞著餅乾,她有些咬字不清,可也不妨礙另外兩人聽清她的話。
張浩軒嘴角抽了又抽,要不是剛剛他的確看到了甄萬春手上的傷,他一定大聲反駁: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