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對死的嘲弄
頭上的點點繁星,腳下是流光溢彩的繽紛世界。
陳世嚴坐在大海大廈頂樓邊沿悠然地懸晃著兩條長腿,他又燃起第九支中華煙,煙盒裡還有一支。
過去,由於公務繁忙,他無暇思考生與死,現在看來,人的思考是多麼可笑,生與死往往只差一步之遙,現在他只要向前一縱身就能夠完成對於一個人來說最大的改變。
作為南中國最大的紡織品貿易企業大海集團的常務副總裁,他已經得到得太多太多,權力、女人、奢華的享受等等,作為一個男人該享受的他已經享受得夠多了,他的一生好象已經沒有什麼缺憾了,他從未想到自己要活到耄耋之年,他覺得那是一個男人的悲劇。
一個人就應該在他最輝煌的頂峰結束掉自己的生命,這是對生的珍視對死的嘲弄。
可是,就這樣死去,他多少有些心有不甘,他總覺得自己對生還有一些留戀,但到底留戀什麼呢,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是沒有對父親盡一個兒子的孝道的遺憾?
是沒來得及對黃晶晶太無寡情進行彌補?
還是對那個人萬分的不服?
好象都有又好象都沒有。
他站起身,燃著最後一支菸。
接著又轉過身,對著身後的空間淡淡地笑了一下,說:“你還沒有贏得最後的勝利。”
他的身後沒有一個人。
他把只吸了半截的煙優雅地彈了出去,菸頭的亮光在夜中劃了一道美麗的弧線,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走到樓頂的最邊沿,伸開雙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我死了,留給你的是無盡的煩惱,你就慢慢享用吧。”
他向前一縱,身體如一隻大鳥飛向了無盡的夜空中。
02 荒謬的證據
有人說,讓那些以爆料大公司秘聞為主要贏利手段的傳媒閉嘴就象讓性工作者提供一項附加服務一樣容易。
陳顯並不認可這樣的說法。
這次,他從美國回來主要做的工作就是協助父親陳世信想盡辦法讓那些傳媒不要把五叔陳世嚴墜樓自盡的訊息過度傳播。
這項工作的難度就象讓小布什先生跟拉登先生坐在一起賭心儀女孩子*的顏色。
那些傳媒一邊數著剛剛到手的鈔票一邊大講著諸如正義和責任之類的陳詞濫調。這一點就跟那些*美麗的女孩子沒法比,她們從沒有說過自己所從事的職業是高尚而富有正義感。
由於大海集團向各類傳媒投入了大量的廣告費,才使得大海集團常務副總裁陳世嚴墜樓自盡的訊息沒有廣泛傳播。
在陳顯的眼中,五叔是一支充滿神奇色彩的不死鳥,不會做出自殺這種只有那些只懂得吟風弄月感時傷懷的深閨小姐才會做的傻事。
他是個瀟灑偉岸的美男,近五十歲的年紀,仍有80後小女生對他暗生情愫頻拋媚眼。
在陳家,他最得老爺子陳月山的青睞,已經有未經證實的訊息說說老爺子早有把“清水堂”龍頭的位子留給他的意思。
人生就象啃一根不是很成熟的甘蔗,只要你細品總會有些甜味的。這是五叔的名言。
有這樣信念的人怎麼會輕易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難道他已經品不出生活的甜味?
抑或有其它的原因?
自小,陳顯就與五叔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
13歲前的少年時光,陳顯基本上是在陳世嚴的腳邊長大。
殯儀館。
陳顯發現這裡除了陳家人之外另有一個陌生的女人。
這個女人一襲黑裝,臉上的大墨鏡怎麼也掩蓋不了她無盡的悲慼。
陳顯悄問旁邊的人她是誰?
有人告訴他,此人叫黃晶晶,是五叔生前最得力的工作助手。
按照世人的思維邏輯,這女人該與五叔有些曖昧的關係,但陳顯卻從未聽說過。
五叔的妻子和兒子在五叔的身邊哭成一團,陳顯受不了這個,躲到旁邊的一個小休息內吸菸。
不想,門一開,又走進一個,黃晶晶。
她走到陳顯眼前,問:“你是陳顯吧?”
陳顯抬頭看她,確有不俗的風韻,不似尋常的女人。
“我是。”陳顯說。
“他臨走時留下的東西讓我親手交給你。”說著女人從手袋內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陳顯。
“這事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