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一定很溫柔。我扣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反轉180度,我畢竟練過幾天武術,現在我已經騰出一隻手來。
林未晏光溜溜的下半身無奈地抵著冰冷的門板,粉臉上似乎有一絲悽苦的神色,又像是在猶豫著,要下什麼決心,很顯然,她是想下定決心迎接我堅強的進入。
突然她弓起身,擺出一個高難度的古怪造型,春光盡洩之際,粉紅的花蕊像一隻眼睛盯著我,我頓時魂飛魄散,只見她彎起一條健美的大腿,往門上狠命一蹬——轟然一聲,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們向後摔去,一陣闢裡啪啦亂響,我們像兩隻斷線的風箏被摔進屋裡,我雙手在空中亂刨,像一隻待斬的青蛙,我正要喊救命,“咚”地一聲頭上一陣劇痛,眼前直冒金星,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睜開眼就看見王建南,他正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腦袋還是一陣陣刺痛,我伸手一摸,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我現在的樣子肯定卑鄙絕望到了極點。
我太背時了,簡直無法面對慘淡的人生,慚愧得閉上了眼睛。
“林未晏呢?”過了很久我才開口說話。
“剛走,她太疲憊了,一晚上沒閤眼。”
“幾點了?”
“天快亮了。”
“很不好意思。”
“神志還清醒嘛,醫生說沒事,輕微腦震盪,還要觀察一兩天。”
“不要起來,你流了很多血。”
“這婊子實在萬惡。”
“我已經批評她了,把她批評哭了,還好,幸虧她鐵床不是尖的,否則腦花一綻,你娃身份證就沒有用處了。”
剛送走紅姐,就發生了這種事,我慚愧得簡直想哭,這肯定是上蒼對我好色的懲罰,我怎麼不學一學王建南。最近幾天我對他越來越佩服,上次算命人的說法其實並不全對,他有淫棍之才,卻無淫棍之志更無淫棍之行,這需要足夠大的定力,也需要生活讓他足夠倒楣。
“我受傷的事,有沒有別人知道?”
“要不要通知家裡人,我馬上通知周家梅?”
“不,千萬不要,你在開玩笑?”
“對了,林未晏說她下午要來看你。”
“林未晏?林未晏是誰?”我問。
“你娃假打,是不是肥皂劇看多了想裝失憶症,快吃藥了!”王建南說。
我真希望自己失憶,當然最好是“選擇性失憶症”,對自己有利的事都記得,對自己不利的事全部忘掉。前不久,聽說有位哥們車禍後就患了這種失憶症,自己借別人的錢他全部忘了,別人借他的錢記得一清二楚。
其實現在的人根本不需要撞腦袋,基本上都容易大面積感染這種失憶症。
我吃了幾顆鎮腦靈,好好睡了一覺,醒來已是下午。
王建南還在椅子上沉睡,估計他昨晚也沒怎麼閤眼。
陽光剛剛打在我床單上,林未晏就進來了。
沒想到我這病因可疑、甚至可恥的病人,竟然會受到英雄般的待遇。林未晏手上捧著一大把鮮花,提著一大堆水果,春風滿面、風生水蕩地走進了病房。
她衣著光鮮,打扮得比昨天還要漂亮精緻,看起來根本不像是看望病人的,倒像是去參加嘉華年會的。
第一次在大白天看見林未晏,我發現,她其實並沒有我想像那麼漂亮,至少不如昨天晚上性感。
坐在我床邊,她每一次微笑都儘量表現歉意和擔憂的心情,經常溫柔地撫摸一下我黑白相間的腦袋,好像對自己的傑作還不夠滿意,不時問一問我痛不痛?
廢話,當然痛。但我沒這樣說,我說其實一點也不痛。
這臭婆娘太狡猾了,她和劉至誠一定是虛情假意,現在不知道她蜜糖裡面又要給我下什麼迷魂藥。
其實現在,我和林未晏的關係十分微妙,我再往前緊追幾步,她很可能就會成為我的女友。
但我有兩點顧慮讓我下不了決心,一是她和劉至誠之間的舊情,就算是虛情假意,就算我以後能夠釋然,我也擔心劉至誠暗中取笑。另外,更關鍵的問題在於,我們彼此敢不敢下這個注,下一個無怨無悔去愛對方的賭注,這需要試探、觀察,需要真誠和勇氣。這一點太難了,現在很多女人的戀愛觀就像中國足球隊的戰術觀:“想贏怕輸,保平爭勝”
和劉至誠他們的“三不”政策相對應,她們也有一個“三不”策略:不主動,不衝動、不被動。
昨天晚上林未晏就做到了“不主動、不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