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周圍的房屋宅院看上去都比之前的好許多,不少宅院的門外都立著石獅子,一個比一個高大威武,蘇雪又累又餓,倚靠著其中一隻石獅子的基臺,想靠著歇會兒。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一輛馬車奔了過來,停在蘇雪對面兒的大宅前,蘇雪好奇地張望著。
車上跳下來一個年輕男子,只見他急匆匆跑到門前,拍了拍門。
門開了,男子剛踏進去,一位老者就迎上來問:“梅大師呢?人請來了嗎?”
年輕男子低下頭說:“曹管事,梅大師病了,連榻都下不了,來不成了。”
“這,這可怎麼辦呢?上哪去找人來畫屏風啊,今晚宴請就趕著要了!”曹管事一臉焦急。
他來來回回踱了幾步,抬頭說:“順來,你速去‘水雲軒’那兒走一趟,看有沒有畫師得空,無論多少錢都先請來。”
“曹管事,已經去過了,現在那裡的畫師都在忙著為皇上的壽宴作畫,真的找不到人來幫忙。”
蘇雪聽出了一點頭緒,這戶人家是要找人幫忙作畫,還說無論多少錢都願意,畫景畫圖、替人化妝,不正是自己拿手的嗎?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那戶人家門口,向那管事毛遂自薦:“你們要找人畫什麼嗎,我可以幫你們畫!”
“你?你真的會畫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曹管事看蘇雪衣著得體,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但女子講究端莊,行不動裙,蓮步輕移,絕無像蘇雪這樣滿街跑的,不由得懷疑起她是哪裡來的瘋ㄚ頭,而且她年紀輕輕,能有多少本事!
蘇雪聽了曹管事的話,也意識到自己是有點冒失了,她什麼工具也沒有,又不十分擅長國畫,這時代的人不會是要畫水彩、油畫吧,而且他們到底要畫些什麼,她也還不清楚,萬一……
看見蘇雪面有遲疑,曹管事認定她只是胡鬧,不再理她,繼續和順來討論是否有其他辦法。
蘇雪心中有些七上八下,可是肚子裡空空的,想到自己和冬兒的難處,她咬咬牙,大聲說:“我不是胡鬧,我真的會畫,不管什麼我都會畫,我的畫是最好的!”
“這位小姐!您就別在這添亂了,就是那位在詩畫雙絕會上,連拿了四次頭名的姜才子,都不敢說他的畫是最好的。你這話是不是說得太大了,你是哪家的小姐,快回去吧……”曹管事耐著性子,揮揮手。
“我真的會畫,讓我試試不就知道了!”
“試?哎呀,我說這位小姐,你饒了老夫吧,這東西能試嗎?畫壞了你賠得起嘛!”曹管事已經不耐煩了。
蘇雪不想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努力想說服這個管事,但那個管事就是一直讓她快走!正鬧得不可開交,一個清麗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曹管事,既然找不到人,就讓這位小姐試試吧。”一個身穿鵝黃色雲裳的年輕貴婦,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以,姿態雍容地站在一旁說。
“咕嚕……”蘇雪剛想謝謝這位夫人,不爭氣的肚子卻出賣了她。
婦人淡淡一笑:“呵,曹管事,讓人把午飯送到後堂屋,替這位小姐準備碗筷,我想和她聊聊。”
“是,夫人。”曹管家馬上躬身答應。
“這位小姐,隨奴家來吧。”婦人又看向蘇雪微笑著說。
蘇雪注意到這院子十分寬闊,花樹亭石錯落有秩,樣樣精美,猶如一座園林,看樣子這宅子的主人極富有,而且講究。
轉過迴廊,穿過一個圓月門兒,蘇雪被請到了間雅緻的屋子。僕人們擺上一桌精緻的飯菜,蘇雪一邊吃,一邊和這婦人聊。
原來這戶人家姓潘,幾代為商,今晚潘宅打算宴請一些別國來的客商,談談生意,聯絡下感情。
之所以要找畫師;是因為潘家的堂屋十分寬闊,坐在屋中可以觀賞庭院的美景,只是宴請貴客,僕人來來往往,多少有些不合適,所以潘夫人想先立扇屏風,等客人用過酒宴再合上屏風,邊談生意邊賞月色。
宅中現有的屏風不是有些老舊,就是太小,所以請人趕製了一扇,屏風上的畫原本梅大師答應畫,但是他突然病了,所以才有之前這一幕。
吃過午飯,潘夫人帶她去看了那扇空白的屏風,屏風是紫檀雕花外框;白絹的面兒。
潘夫人說:“今夜月色正好,奴家希望屏風上的畫看起來雅緻些,又能透出幾分月色,可以讓客人對院中美景有所期待。”
蘇雪十分欣賞這位潘夫人的巧思,而且她待人親切,不由心情大好,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