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軒苦笑道:“是在下過於衝動,加上自己不小心,蘇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蘇雪聽他全無責怪之意,又想到他先前那番表白,心緒有些雜亂,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一旁的桃顏不停地打量他們,猜測起這兩人的關係。
這時門開了,走進來四個身著月白色衣裙,裡衣的胸襟繡著粉白色牡丹花樣的女子,進了門就躬身站在兩旁。然後,一個身著大紅衣裙,滿繡牡丹富貴,頭上金珠璀璨的華豔麗人,款款走了進來。
她臉上的妝容十分細緻,似乎是這裡十分流行的酒暈妝,以白*粉為底,臉頰處用胭脂塗了大片的腮紅,似醉似薰,配上她一身華服,國色天香。
桃顏連忙起身施禮,這名華豔麗人只是隨意地揮揮手,她未語先笑:“聽說齊公子被人推下水,姐姐特地趕來看看,是哪家姑娘這麼狠心,咯咯~~”
華豔麗人接著把目光瞥向蘇雪,眼波流轉間似有萬種風情。蘇雪頓時尷尬起來,心想難道這位就是名滿明陽城,望月樓的主人媚三娘!
齊景軒站起身來拱拱手:“多謝嬌容姐關心,嬌容姐誤會了,是我自己不小心跌進湖裡的。”
嬌容巧笑倩兮,眼眸還是看著蘇雪:“喔?齊公子的意思是失足落水的麼?看樣子那橋上的護欄要再加高些才好,之前也有兩個醉了酒的客人跌入湖中。只是,齊公子不像飲了許多酒,是醉心美景,還是醉心於某位佳人呢?”
齊景軒苦笑:“嬌容姐就不要取笑我了。”
“咯咯,姐姐怎麼捨得取笑齊公子。夫人聽說齊公子被一名絕色佳人推下水,原本想親自過來見見這位姑娘,只是實在有事抽不開身。齊公子還不幫姐姐介紹一下嗎?”嬌容姿態優雅地坐在蘇雪旁邊的椅子上。
齊景軒聞言道:“多謝媚夫人關心,這位是蘇小姐。蘇小姐,這是嬌容小姐。”
蘇雪發現她們的訊息還真不是一般靈通,她點點頭:“小女子蘇雪,見過嬌容小姐。絕色佳人,可是萬不敢當。”
“蘇小姐自謙了。”嬌容看著她,眼含笑意。”
這時春兒捧著一套衣衫走進來,桃顏接了過來,像是捧著一件極珍貴的玉器般,恭敬地對齊景軒說:“齊公子,衣服拿來了。”
“請容在下先換套衣服。”齊景軒向蘇雪和嬌容點點頭,起身走到屏風後。桃顏竟然像小媳婦般的,捧著衣服亦步亦趨地跟著,而齊景軒完全不在意,好像只當她是個婢女。
齊景軒換好衣服,坐到桌旁的椅子上,桃顏在他身後小聲說:“齊公子;妾幫您把頭髮梳上吧。”
齊景軒這才注意到自己頭髮實在過於零亂,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向來是被人侍候慣了,自己也不會梳髮髻,正想開口答應。
嬌容輕搖團扇,抬了下眼皮兒嬌笑道:“桃顏,齊公子的頭髮,自然是蘇小姐來梳,你就不要多事了。”
“是。”桃顏馬上紅了臉退到了一旁。
蘇雪相當為難,男女之間為對方梳頭,如果不是下人服侍主人,就是夫妻才會有的親蜜行為,教她如何能輕易答應?
齊景軒見蘇雪沉默不語,似乎正在想些措詞來回絕,雖然心裡失望,仍是很有風度地笑了笑:“嬌容姐說笑了,還是讓桃顏幫我梳吧。”
桃顏如聞聖旨,走到齊景軒身後;用心幫他梳理起來。蘇雪暗暗嘆息,這嬌容不是一般的女子,而且在這裡地位顯然很高,她不停地拿他們開玩笑,齊景軒似乎也沒辦法。
“嬌容姐;在下還有事要辦;就不多留了。桃顏姑娘;多謝了。”齊景軒對嬌容也頗為頭疼,頭髮梳好後便起身告辭。
“希望齊公子有空多來望月樓走走;我們這兒的姑娘可都翹首期盼著呢!更歡迎常常帶女眷一同前來。”嬌容刻意看了蘇雪一眼。
“一定;蘇小姐;我們走吧。”齊景軒知道說得越多,只會越被調侃。
蘇雪也告辭道:“多謝幾位。”
離開望月樓,蘇雪才鬆了口氣。眼見天色不早,齊景軒提議先送她回家,看來探望梅大師的事,只好等到明天了。
“蘇小姐,在下之前所說全是出於真心,還望蘇小姐考慮。”齊景軒沒有得到蘇雪的答覆,心中一直放不下。
蘇雪欠欠身:“多謝齊公子抬愛,小女實在配不上齊公子如此厚愛,小女子已有婚約,難道梅大師沒有提起過麼?”
齊景軒神色立刻黯淡了下來:“是在下唐突了,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麼有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