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來講尚不足舉手之勞的要求,眾人又怎能不感到愣怔呢?
司學第一個奔到仇記近前,用手扯住馬韁痛哭道,法神,怎可如此輕生?難道要拋下我們這數萬屬下不顧了嗎?
仇記看到司學這才想起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交待,即刻向著再次哭成一片的眾人高聲說道,眾位,法師界不可一日無主,我現在就以現任法神的身份,向眾位發出公告:將法神之位,讓與司學,日後就由司學管理法師界諸般事宜。
司學聽罷,著實吃了一驚,跪於馬前哭道,司學斷不受此禪讓,請法神收回承命。說完,又起身向著身後喊道,眾護法,隨我一起護衛法神出山!
身後十一名護法聽了,忙站起身形,將仇記所騎戰馬圍了,由司學扯著韁繩就往來時的山外走。
仇記在馬上急道,停下,快停下!
眾護法哪肯依從,只連推帶拽將戰馬趕往山外便是。
仇記見此情形,擔心赤月惡魔真要一聲令下,這山谷內馬上就得血流成河。遂從馬背之上騰身而起,於空中一個翻轉,穩穩落回原來戰馬停站的位置。
眾護法一見,向著仇記再次齊齊跪倒,叩首哭叫道,法神,不可啊。。。 。。。
玄明法師此時也走上近前,跪伏於地,磕頭泣血道,法神,萬萬不可啊,今番法神別去,讓我們法師界日後走向何方,難保不會再次陷入混亂之中啊。
仇記見玄明年事已高,上前欲攙扶起玄明,怎奈那玄明只是跪就於地,不肯起身;仇記無奈,想了想道,玄明法師,我仇記還有一事相求於你。
玄明不知仇記所求何事,忙抬頭來看仇記。
欣瑩一直渴望過尋常人家的普通生活,我今番離去,還請玄明法師能代我照顧欣瑩母子,這也算是我仇記最後的牽掛了。
玄明法師聽了,也不知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只跪在那裡,再次叩首哭道,法神啊。。。 。。。法神。。。 。。。
欣瑩這時卻走上前來,未等開口先一把撲到仇記懷裡,哭道,記哥,我願與你一同前往,我們生是一雙死也要是一對。
仇記雙手將欣瑩的臉托起,說道,我的傻瑩瑩,你要留在世間將我們的孩子撫養成人,怎可說這樣的任性話?
我不管,欣瑩使勁搖著頭,你不在了,我一個人活在世間還有的什麼意思,我要與你一起去。
那洪兒怎麼辦?
洪兒。。。 。。。一聽這話,欣瑩整個人都萎了下去,含淚看著懷裡咿咿呀呀的洪兒,悽然道,洪兒,我的洪兒啊。。。 。。。
仇記蹙著眉看向山谷外的遠方,那裡陽光燦爛,一片安詳氣象;看了一會兒,仇記將目光收回,停在欣瑩那雖掛滿淚痕卻仍是楚楚動人的俊俏的臉頰上,定定地看著,就像在迎客居客棧時那第一次的凝視一樣,只不過,這次的眼光裡缺少了慾望,卻塗滿了深情。看了一會兒,伸出手去,將剛剛從那張俏臉上滾過的兩行淚水拂拭了,又扯了扯包著洪兒的襁褓,用手指在洪兒稚嫩的小臉蛋上輕颳了一下。扭頭再次環顧四周仍在嚶嚶哭泣的眾人,長出了口氣,將最後一個微笑留在欣瑩的視線中,扭身向著山谷深處大步走去。
記哥哥。。。 。。。
身後,一聲尖厲而又彌滿絕望的哭叫刺得仇記內心一陣陣痙攣。
法神。。。 。。。
萬餘名勇士潮水般的哭聲傾刻間就已將整個山谷淹沒。
仇記的身形似乎頓了一下,卻沒有停下來;與此同時,鑲制在嗜血魔袍之上的十數條綵帶,陡然間向著四周急劇飄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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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不順手,玩遊戲講手感,莫非碼字也講這一套?
第一百零二節 谷中決鬥
不知從何時起,天空開始滿布陰雲,將周遭的氣氛襯托得低沉而憂鬱。
一縷風絲都沒有,靜謐將整個世界悄然吞噬,怪獸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內心空前壓抑,是否與這樣的天氣有關係呢?
它們不會認真究其原由,事實上,也沒這個精力;因為,一場決鬥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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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不會留下來。
赤月惡魔此時已經縱身跳入山谷中,迎在仇記面前,端著兩肘,臉上掛著意得志滿的獰笑。
仇記在認真端詳了赤月惡魔臉上的表情後,無聲地笑了,帶著一份不屑,沒做任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