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人孤獨地呆在家裡,請了幾個保姆來陪她,都因為知識上差距太大了,反令她厭煩。他問香香肯不肯去他們家,主要就是陪陪他夫人,不是請她去作保姆。
香香捂了嘴吃吃笑:
“這人怎會淨說胡話!”
貴先生卻接了話說:
“我姐姐正閒著,正好她倆作個伴。”
公孫主任瞪大眼問:
“那就定了?”
貴先生說:
“她們只是作個伴!主任你別多心,我想把話說清楚點。我姐姐不是去作保姆,跟你夫人合得來就經常一塊兒玩,合不來就散,你看行嗎?”
公孫主任忽然神色戚然,很悲哀地說:
“她活不過兩年了,陪她快樂幾天我一生一世都會感激你們!只是委屈香香了。”
香香瞪大眼突然拂袖離去,任誰都勸不住。
公孫主任嘆息一聲,滿飲一杯酒,頭就趴下了。貴先生去叫香香:
“總得幫人家紀元子收拾一下,別的事再商量嘛!”
香香氣乎乎又過來,幫元子收拾。
貴先生將公孫主任扯在背上背了。下樓迎風一吹,公孫主任就“哇啦”一聲噴了貴先生滿脖子酒菜。
貴先生想擦一擦再揹他走,可是爛醉如泥的公孫主任雙腿無力站立。貴先生又不敢橫放他在地上,便再扯了背上。他又是“哇啦”一聲,對著貴先生臉頰噴吐。
貴先生皺緊了眉,加快步往他家趕,這一顛一抖攪動了公孫主任腸胃,翻腸倒肚全吐出來,把貴先生汙染得不辨人形了。
試著再讓公孫主任站一站,他仍是雙腿無力。看看四周沒有可以橫放公孫主任的椅子一類東西,又不敢放他躺地上,貴先生便皺緊眉忍受著刺鼻惡臭快步小跑。
蘇欣老師開門見了這情景,歉然說:
“真對不起你,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貴先生背公孫主任進屋後說:
“我來幫主任洗一洗吧!”
蘇欣老師說:
“謝謝你!我搬不動他,只得麻煩你啦!”
貴先生便揹他進衛生間輕放在浴缸裡。蘇欣老師開好燃氣熱水器,遞了乾淨衣服進來,叫貴先生也洗洗然後換上那套嶄新的衣服。
公孫主任與貴先生差不多身高,略顯肥胖,但貴先生肌肉飽滿,因此穿上公孫主任的衣服倒是十分合身。
針織棉毛內衣內褲,雪白一件襯衣,一條羊毛褲,兩件羊毛衫,一套西裝,全是從未穿過的。
待貴先生抱了公孫主任上床躺下後,蘇欣老師又拿條鮮豔領帶叫貴先生繫上,拉了他看:
“好帥氣,叫什麼名字?”
貴先生說了。蘇欣老師叫他得空就來坐坐,說像他這麼樸實的人不多見了,滿臉滿眼都含著歡喜。
貴先生要告辭,說回去換了衣服就把公孫主任這一身洗乾淨還過來。蘇欣老師說這身衣服就送他了。貴先生有點惶恐,蘇欣老師說:
“我見的人多了,一見你就看出來是個可靠的人,往後家裡有點什麼事叫你,你別不來我就高興了。”
貴先生受寵若驚地說:
“哪時叫我都來。”
蘇欣老師笑咪咪送他出門。
香香坐在元子家閒聊,見了貴先生這身打扮,香香說:
“變個人樣了!你們那身進棺材的工作服趁早扔了才好。”
回頭問元子:
“怎麼樣?”
元子說:
“確實變樣了!這套西裝好像是皮爾卡丹。”
貴先生問皮爾卡丹是什麼意思?元子叫他將領帶拉出來看看,再叫他露出襯衣口袋,然後說:
“你欠他們的人情大了。”
貴先生便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元子笑著對香香說:
“貴先生怕是與蘇欣老師有天生的緣份,要是他們家有個女兒,估計貴先生是甩不掉了。”
香香哈哈直樂,樂過了問:
“為什麼呢?”
元子說:
“頭一次見面就送這麼重的禮,可見丈母孃多喜歡這個女婿!”
說過也哈哈笑了。貴先生被笑得不好意思,忽然說:
“蘇欣老師人很和善的,姐姐你就陪人家作個伴吧!”
香香漲紅了臉:
“全明白了,一身衣裳你就把我賣了!”
說著淚如泉湧。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