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是貪官。貴先生說:
“不弄點酒,喝什麼?”
元子說:
“以後我喝得心安理得了,反正不是你花錢買的。”
香香說:
“那就趕緊喝了吧。”
貴先生有一種揚眉吐氣的舒暢。他去買了些菜回來,三個人就在宿舍裡盡興喝酒。
迷迷糊糊中貴先生髮現自己躺在塑膠地貼上,元子頭枕在他的肚子上,香香一頭趴在桌上,滿桌滿地一遍狼藉。
貴先生努力回憶怎麼醉成這個樣子的?
記得元子哭過,哭著說貴先生是個冷血動物,是個沒有勇氣的人,哪怕吼叫兩聲也會增添她不少的信心。
說她不喜歡劉冠英。當初哥哥高點介紹劉冠英跟她認識,她只是不反感。但是跟劉冠英在一起沒有激情,不見他也不思念,跟個不相干的人似的。
劉冠英還想來崦嵫,元子警告他,如果再來將當眾令他蒙羞。
香香說很難想象跟個不相干的男人單獨在一起會是多麼尷尬,會是多麼難受。
她的全部感情需要只從貴先生一個人身上就得到滿足了,她想象不出別的人怎麼可能鑽得進她的心頭來,就是敞開了心扉誰又能夠進得來呢?
她倆藉著酒興肆無忌憚地吐露少女的隱秘。
貴先生只是悶頭喝酒,後來就記不得是怎麼回事了。
元子怎麼會頭枕在他的肚子上?貴先生想叫醒她,但是感到很溫馨,就任由她這麼躺著。
看元子睡得香甜,貴先生禁不住想去親吻一口。這一衝動,雙腿間那玩意兒就鼓凸起來,硬梆梆頂著元子的頭。
大約觸動了元子,她翻了個身,側臉朝著貴先生小腹,貴先生愈是衝動。心頭就想,這麼個美麗可愛的人,得什麼樣的一個人才配消受?
見到劉冠英與元子在一起,貴先生心頭酸澀,有些絕望而悲涼。
不過他十分清楚,元子與他只是同事鄰居,至多是個朋友。他決不敢奢望元子會排斥其他人而鍾情於他。
她是山頂城堡洞開的窗戶中伸頭向下俯視的少女,她是豪門大宅中一閃即失的倩影。儘管她十分專注地凝視過貴先生,儘管她滿含深情地低聲叫過貴先生,儘管她從不掩飾跟貴先生在一起的快樂,但是貴先生明白這僅僅是一種遺憾的表示,註定只是一段傷痛的記憶。
交往越多,接觸越深,貴先生越是強烈地感受到元子如花美貌下深藏著的是一顆在太虛幻境中飄忽不定的心,不是他所能捕捉的。
他想遠離她,免使自己深陷於絕望中難以自拔。他努力使自己掙扎出來,希望能夠平靜地看著元子撲入別人的懷抱。
前些日子,在元子同樣地冷淡貴先生後,貴先生就憂傷地低下了頭。
他將全部熱情投入了工作,寄望透過工作的強烈刺激來摧毀心頭萌動的渴望。
現在見元子如此安靜而甜蜜地枕在他肚子上,貴先生心頭泛起一圈又一圈漣漪,不斷地強烈撞擊他的情感。
他忽然意識到元子會著涼,輕聲呼喚她,她卻沉睡不醒。
貴先生將她抱上床去,扯一條薄薄的被子給她蓋上。回頭再將香香抱上床去蓋好。
這時他已完全清醒了,看時間已是凌晨五點,便收拾了桌子,出門去練習戳人眼睛的功夫。
元子受涼發燒。診斷為重感冒,醫生建議她住院退燒。
香香也是氣虛乏力,就在宿舍靜養。
貴先生說要上醫院照顧元子,元子不讓他照顧,對香香說外人見了要誤會的。
可是人一生病就很脆弱,渴望關心。
頭一天輸液吃藥都是元子自己照顧自己,吃飯上醫院的食堂。
晚上躺在床上卻有流不盡的眼淚。她莫名的傷感,心頭是無盡的孤獨。
第二天早晨醒來胃口不好,她就不去食堂買飯,一個人躺在床上想家。
她想給維坤市長打電話。在崦嵫維坤市長是最關心她的人,對她百般疼愛呵護備至。
但是又怕驚天動地。她不喜歡被人束之高閣。從小到大學畢業,她都感到自己沒有自由,無論在哪裡她都被特殊對待,有時感到很優越,有時又感到很寂寞。
到崦嵫後,她的背景被維坤市長嚴格保密,直至今日也沒有幾個人知道。這樣一來她感覺到很自由,無拘無束,我行我素。
現在如果驚動維坤市長,必然驚動醫院,醫院一定要將她特殊對待。
然而缺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