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子也覺得,這個地盤不能丟下,寧可自己辛苦一點也要幫助高點牢牢控制住開發區。
忽然對古集戀戀不捨。覺得還有很多事要辦,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應該先辦哪件事,先找誰說話。
因此貴先生元子突然間有些傷感,然而崦嵫那邊充滿著更大的誘惑。
二十七八歲的人,正是工作慾望特別強烈的時候。蛻掉了很多孩子氣,思想漸趨成熟,而且對強權和事業普遍存在一種強烈的追求。
元子一想到在營業部工作的那段日子,雖然有些傷痛的記憶,但是也有青春的足跡;雖有可憎的人,也有不少可愛的人。
如今將去領導他們,巍巍然全行第一大主任,元子十分激動。
而貴先生,集計劃處長和財會處長於一身,抵得上一個付行長的權力,因此也是蠢蠢欲動,想大展一番宏圖。
照這種安排,不出兩年,兩個人都有可能進入分行的領導班子。
加仁加義等人都感到吃驚,為什麼貴先生元子突然流露出一種依依惜別之情?猜想是要調動,但是見人家不肯講,也就不過多追問。
大家便抓緊時間頻繁聚會,說說笑笑倒也熱鬧。
媽媽遲遲不來,與高點還是聯絡不上,MDI公司放了長假,陳沉等人一去上海就不見回來。
以香香的鎮定自若,都驚慌失措了,不時偷偷流淚。
元子預感到出了大事,再也沉不住氣了,可是不知道該回北京還是該去上海。
打電話給媽媽,媽媽叫她千萬別動,說她很快就要和高點一起到崦嵫來。
2
終於盼到他們從上海起飛,元子貴先生香香都趕去飛機場。
光震行長吉離副行長聽說元子媽媽來了,也趕去。吉離副行長逗元子:
“見了媽媽你會哭嗎?”
元子說:
“每次只有媽媽哭,我才不哭哩!”
吉離副行長說:
“今晚由我來請客。在十里長亭酒樓你弄得我那麼尷尬,這個仇還記住吶!”
元子說:
“誰讓你裝模作樣,能喝不喝!”
突然看見幾輛車,在警車帶領下呼嘯著衝向停機坪。
景尚甲局長氣喘噓噓跑過來,用力招手,叫光震行長、貴先生幾個人都跟進機場去。
單一光書記和維坤市長全圍過來了,單一光書記沉痛地說:
“剛剛接到通知!”
維坤市長緊抱著元子,也不顧旁人,禁不住失聲痛哭。
光震行長急忙問:
“出什麼事了?”
單一光書記說:
“這是送高點的骨灰來安葬!”
幾個人頓時感到天旋地轉。
元子撕心裂肺一聲哀號,貴先生一把抱住香香,眼淚噴湧而出。
吉離副行長淚流滿面去拉元子,維坤市長緊緊摟著她不鬆手。
光震行長重重嘆息:
“太意外!太不幸!怎麼回事?”
單一光書記搖頭。
飛機降落,這邊的人攙著拽著擁過去。
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停止,鏇梯上出現陳沉等人,空中小姐一左一右攙扶著媽媽。
元子掙脫維坤市長,一頭撞進媽媽懷裡,雙手撕扯,淒厲哭喊:
“我哥吶——”
媽媽神情憔悴,禁不住元子撕扯,搖搖晃晃。兩位空中小姐全力攙扶著她,維坤市長上去要拉開元子,媽媽示意任由元子哭個夠。
元子哭得精疲力竭,貴先生上去抱住她,香香緊挽住媽媽的手,緩緩走上汽車。
上車後元子癱在貴先生懷裡,貴先生眼淚不斷地流淌。托起元子,貴先生貼著元子的臉哽咽著說:
“再哭幾聲呀!”
元子沒有哭聲,一聲接一聲呻吟。殷雄開著車說:
“貴行長,要搖晃搖晃!”
貴先生輕輕晃動元子,像做人工呼吸一樣,含住她嘴猛吸兩口。元子突然發了瘋一樣捶打貴先生,嚎啕大哭。
到崦嵫賓館,進了一個總統套間。
單一光書記說:
“我們去外面等吧,讓他們家裡人待一會兒。”
媽媽坐下來,叫貴先生靠過去。
元子軟弱無力,貴先生將她攙扶到媽媽身上。媽媽異常堅強,對元子說:
“哥哥肯定不願意見到你這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