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事就發生在身邊,但是不少人還是願意來聽說書人評說。
說書人開講:
“這些事原來聽說過嗎?豬屁股上蓋個章獸防站就要伸手要錢。擺個小攤子,工商所開口多少就得給多少。村裡頭今天說提留明天就要大家分擔,全憑一句話就吃錢,黑透了!
“現在他們幾大爺吃逑,錢全在銀行,除非你有能耐撬開兩個行長的嘴巴。敢去撬嗎?小心別像杜家幾個,腦袋給你扭下來。”
有人補充:
“當官的發薪水都給管起來了,吃不到空餉了。”
說書人一拍鎮堂響板:
“你有多少花花腸子,人家早給你摸透了,一刀一刀那都是砍的要害。原先做點屁大的事,廣播吼半天,淨是光打雷不下雨。現在這把刀,不見光不見影,功夫上的說法,叫隔物打人,發的全是內力。”
養魚的匡一斤也在場,說現在農民去貸點款,跟原來大不一樣了。說書人說:
“多少年沒有弄明白的事,原先當是玄乎得很,現在看很簡單嘛!貸筆款,有人擔保,收了莊稼就來還,為啥以前貸不到?就是那幾大爺在裡頭搗鬼,想吃我們的回扣,好好一件事給他們弄得像光棍的短褲,到處都是洞洞眼眼。”
眾人鬨堂大笑,笑得酣暢淋漓,笑出了鬱積多年的困惑憤懣和無奈。
有人對傳聞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以寄託沉重的希冀,以表達強烈的渴求;有人聽傳聞一笑了之,權當廢話;有人則努力從傳聞中嗅出氣味來。
加仁加義和開發區那些有點政治頭腦的就屬於第三種人,開始認真琢磨傳聞所隱含的其他資訊。
杜家幾個被槍斃後,加義急切地找加仁商議,貴先生元子到底是哪路人馬?出手怎會如此狠毒?會不會背後對他倆也下黑手?
加仁長嘆一聲:
“看不出呀,兩個人年紀輕輕,從束空手頭搬倒杜家幾個不費吹灰之力,兩個人還裝得像是局外人。”
加義贊同:
“不會錯,兩人道行很深吶!”
黃果蘭在旁邊提醒:
“元子不是一再追問加義的‘一畝三分地’嗎?加仁弟弟那家公司已經被他倆捉住把柄了,加義的地盤可別再給他倆查出來。”
加仁懊悔不迭:
“待他倆太誠信了!只當是兩個入世未深的乖娃娃,哪裡能夠料到是深山修煉上千年的一對妖。”
加義問:
“捉得住他倆什麼把柄嗎?”
加仁說:
“已經動過這念頭了。企業那邊的人跟他倆靠不近,殺了杜家幾個,企業的人更不敢去靠近了。那家山人公司,註冊資金是從上海過來的,拿不住什麼把柄。”
黃果蘭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