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萊德才剛踏進房內,病床上的人便喝止道:「你別進來,給我守在門口。」
「……是。」萊德彎身行禮後退出門外,接著關門。
……
在萊德離開後,兩人不知為何沉默了許久……嗯,畢竟許久未見了嘛,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找什麼話題來聊,直到悠二拿起水果籃旁的病歷表翻了幾頁來看,再來便是照慣例的以爭吵做為開端。
「喲,看你這隻書呆子被包得跟木乃伊一樣,想不到你還能大難不死啊?中彈好幾槍、背部百分之六十五受到輕度灼傷和刺傷,最後加上失血過多,真不愧是名符其實掛不了的小強呢。」
阿御先是白了悠二一眼,接著吃力地稍稍坐起身,「我答應見你這混蛋可不是讓你來消遣我的,秀樹還好吧?」
「從開學到現在都是悶悶不樂的,你說那算好嗎?」悠二扔下病歷表。
「唉……都是我的錯,我萬萬沒料想到會發生這種事……」阿御低頭皺眉。
「你不是常吹噓自己的直覺很準嗎?怎麼這次沒事先猜到?」
「喪失了。」阿御仰起頭來,百般無奈地望著天花板嘆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直覺完全喪失了。」
「真可惜,我還沒讓你幫我籤樂透呢。」悠二跟著無奈,但語氣卻很欠打。
「喂!我讓你來可不是要說這種事的!」阿御瞪了他一眼。
悠二先是聳個肩,接著才切入這次來訪的重點,「那你知道策劃恐怖攻擊的人是誰嗎?該不會又是你家的人吧?」
「這……」阿御側過頭想了會兒,想想當天遭遇的各種狀況,僅能不太肯定地答道:「似乎不是,但絕對脫不了多少關係……他們看起來不像是針對我來的,因為他們並沒想殺了我的念頭,還刻意略過我好幾次絕對另有目的。」
「是喔。」悠二皺眉,想說要是他知道的話,那麼調查那次的事件便能輕鬆多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回不回去?你那怪胎老姊都辭去校長一職了,難不成你也想休學徹底離開?」
「不,等我養好傷我自然會回去。」
「……也是為了野山吧?我看他似乎恨透你了,你這次鬧失蹤他直接當作你死了呢,不在意嗎?」
「哼。」阿御冷笑了聲,並涼涼地回道:「恨我又如何?再怎麼說我能算是間接害死他母親的兇手呢,經過那次的事後他肯定忘不了我吧?只要知道他心裡還有我的存在,就算是恨也沒關係,這夠我能糾纏他一輩子了。」
……
如此消極的想法還真要不得,這也是書呆子那不人道的老家影響的結果吧?唉,仔細想想野山真夠可憐的,死了母親還得被書呆子纏,這種蠢鬧劇要持續到何時才會結束?
「想不想和我做個交易呢?」阿御問道。
「啊?」
「我相信你未來在警界中,絕對是不亞於你父親的優秀人才,我會想辦法搶來天冥家的所有罪證交給你,並讓你成為攻破天冥家的主要功臣,只要有這兩點……我想夠你能直升到你父親的位子了。」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哪天我真的離開後……確保秀樹的安全就好。」
……
不管立場是否對立,抑或為了計劃站同一陣線,最根本還是同班同學,換個角度看能算是朋友吧?久未相見的兩人聊了許久,但此地窮鄉僻壤,光是車程所花費的時間就夠令人作惡,於是悠二隻好告別這場會面先行離開。
踏出病房後準備關上房門之時,自僅剩的門縫中、能看見病床上的人放下了稍早趾高氣昂的架子,不時地皺眉像是在責怪自己的無能而低頭、掩面,空蕩又潔白的病房使他的身影更是落寞,窗外吹進溫馴的微風絲毫帶不去說不出的痛苦,拂動的瀏海僅是增添無意義的哀情。
……恨也無所謂嗎?書呆子那番話……其實很不願意吧?真是不乾脆的傢伙。
自從阿御和樁消失之後,沒再發生任何意外或恐怖份子襲擊等諸如此類的事,一切的一切都很平和,倘若這是他們所樂見的結果,或許……他們永遠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吧?
不知不覺間一年過去,轉眼已來到這次寒假結束之後的開學日,也是即將換我們畢業的三年級下學期。
在這段期間內,我依然是受谷川一家人和我舅舅野山冬的照顧,但野山冬除了忙他的工作和注意我的生活起居外,這整整一年裡他完全沒放棄找尋樁和阿御的訊息……實在令我很過意不去。
至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