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皇后頗是祥和地笑了笑,道:“平身吧!咱們且到殿中說話。”
我忙恭聲應了,扶了侍女的手立起身來,跟在夏侯皇后緩步入殿。
到得殿中,我忙低了頭,不敢細看那些熟悉的雕樑畫棟,鳳柱重幃,生怕不小心又回憶起母親慈愛美麗的面容,以及宮中曾有的稚拙歡笑。
殿中不少陳設,依然用的原先佈置,連金絲紅線毯,也似不曾換過,看來戰亂之中,安氏稱帝,也已儘量簡樸省事了。
畢竟,安氏想要的,是天下,而不僅是個富麗堂皇的皇宮。
一時夏侯皇后居中坐了,明姬在只她身畔笑著服侍,而安亦柔已自行找了座位坐下,便說渴了,叫宮女快送茶來,一如我當日在宮中那般隨便不羈。
我心中酸澀,卻不敢顯露一點出來,只恭順笑道:“皇后娘娘,臣女前日無意得了兩匹七彩飛霞百鳥羽緞,說是用百鳥之羽加了冰蠶絲精織而成,不敢擅用。因想著這等華美之物,只有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用來方才合適,方才入宮來,特地叫人包了帶過來,謹獻予皇后娘娘!”
我說畢,讓隨身侍女捧了羽緞過來,轉交夏侯皇后隨侍太監。太監接了,開啟包袱,小心呈上。
安亦柔已笑道:“是什麼好東西呢?連祥儀郡主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也說好!”
說完已跑過去,將那羽緞抖開,但見滿室霞光,清影拂動,暗彩明滅,不由驚歎:“好軟好漂亮的緞子!”
我微笑道:“做披風或長裳都使得,皇后或公主穿了,必然華貴典雅。”
夏侯皇后已不自禁笑道:“既是如此,你快要大婚了,留著做一套新衣豈不是好?”
我垂了頭,道:“臣女面相單薄,倒是穿這些華麗豔色的衣裳不好看。”
“果然是個懂事的孩子!罷了,坐吧,哀家也正要些話兒要和郡主講呢!”
我心中叫苦,也只得坐了,謙笑著道:“皇后娘娘請講。”
夏侯皇后讓人收了羽緞,拍了拍夏侯明姬的手,笑道:“這孩子,叫明姬,你們以前在晉州也見過的。我也知道你們因為亦辰的事,鬧得挺不愉快,不過今日既然是做了親戚,就都是一家人了,以前的事,自然就不許再提了。”
我忙點頭稱是。
夏侯明姬卻扯了夏侯皇后的鳳紋長裳,道:“姑母,都說了不提,怎麼還提呢?想來棲情姐姐也是大度人,不會計較小妹以前的不是,對不對?”
最後一句話,卻是和我說的。
姐姐妹妹都叫出來了,我又怎好說不對?何況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我忙欠身道:“明姬小姐說哪裡話,以前,棲情也有太多不是之處,要請明姬小姐包涵呢!”
她雖然很是無禮,但也算給安亦辰好好教訓過了,我自然不會再計較。只是安亦辰結結實實抽的那一頓鞭子,還未把她給抽醒,倒也是奇事。
此時我暗自取笑著她的無知無畏,卻無法預知,異日我也會在安亦辰的鞭子下輾轉苦楚,痛不欲生,卻執迷不悟。原來許多時侯,恨愛僅一線,一線間而已。
夏侯皇后聽我說得謙恭,衝眾人笑道:“哀家怎麼說呢?其實都是些小孩子家,有些脾氣,鬧完也就算了,過後誰也不會記仇,該是好姐妹,是不是?”
眾宮女太監自然道著英明,連聲應是。
我僵著臉上的肌肉笑著,等待著夏侯皇后的後文。
果然,夏侯皇后提起茶盞來,用蓋子撩了撩浮起的茶葉,優雅地啜了一口,微笑道:“既然都是姐妹,有一件事,哀家也問下郡主意向。”
我忙立起身來,躬身道:“臣女靜候皇后娘娘吩咐!”
夏侯皇后放了茶盞,徐徐道:“哀家有三個兒子,亦淵、亦辰、亦倫,算來亦淵膝下,已經有七個兒女,亦倫也有了兩個,就這亦辰,不知怎麼回事,看他房中也放了幾門姬妾,可一直不見有一兒半女的。想來都是那些丫頭太嬌貴的緣故,便是生著個孩子,母家卑賤,終也難成大器。如今郡主即將成為秦王妃,自然也會想法子為秦王開枝散葉。只不過哀家看郡主身體也甚是孱弱,若一人擔此重視,未免吃力。因此有意讓秦王納明姬為側室夫人,不知祥儀郡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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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和紅袖交涉了多次,今天中午終於把漏發的一部分讀者鮮花和雞蛋重發了。
然後,傍晚就發現《風月》多了五個臭雞蛋,《迫君》多了九個臭雞蛋!汗死偶啦,偶只要鮮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