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們。當時我就有預感,你走了,怕就不會回來了。你瞧,再見面,你連夫婿都有啦,也不曾請我喝杯喜酒。”
我忙回頭責怪安亦辰:“咦,我不是讓你通知了欽利可汗麼?”
安亦辰苦笑道:“我的確向欽利可汗發了喜貼,不過路途遙遠,黑赫王族各部也是遊牧不定,恐怕欽利可汗收到喜貼時,已來不及派人參加婚禮,所以也未告知王子。”
而昊則揚了眉黯著眸光所說的下一句話,則讓安亦辰和我同時目瞪口呆:“秦王殿下,如果我再年長三四歲,棲情就不可能是你的夫人了!”
昊則的話直白而無禮,帥氣的面孔隱隱有不平之意,絲毫不像開玩笑。安亦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道:“嗯,那麼,我該慶幸,我比棲情年長了幾歲。”
看得出,昊則雖然長大了許多,但依然是愛憎好惡均形諸色的爽朗個性,其後的宴席之上,他待我極親熱,一如幼時般膩人而任性,拉手拍肩之類的親密動作,當了安亦辰的面毫不避忌;而待安亦辰卻有些不冷不淡,並沒有因為他是我的丈夫或大晉的秦王而優待幾分。
隨著昊則對我的親近和對他的冷落,安亦辰雖是維持了表面的笑容,眸光卻越來越黑,越來越沉,顯然心裡並不舒服。
見著了故人,我很高興,但因為昊則和安亦辰的微妙態度,這頓飯,著實吃得不太舒服。
待得宴罷,我藉口要去看望皇姐,迫不及待要告辭而去,昊則一臉的不情願,直到我提醒他,我們在這裡還會呆上好幾天,有的是機會相見,方才戀戀地放了我們走。
落玉篇:第十二章 故人相望若為情(二)
臨走時,昊則又告訴我,他這是第一次來中原,帶的人有一半是我當日從大燕皇宮帶到黑赫的侍衛,若我需要時,可以重新調回左右差遣。
我住在秦王府中,安亦辰手下高手如雲,自然是用不了增加侍衛差遣,但那群人隨了我出生入死,若是就這般棄在黑赫,從此不聞不問,也是不好。懶
我遂和昊則說了,讓他去問明隨來中原以及留在黑赫的侍衛們各自的意願,願意回中原來跟著我的,就送秦王府來;若是在黑赫成家立業,不願再回來的,就隨他們留在黑赫罷了。
昊則聽了我的話,半晌才遲疑道:“棲情,你莫不是忘了?當年隨你出宮的八百侍衛,有一大半給秦王殿下在追擊中殺害了?現在你讓剩餘的人,去聽秦王殿下的指揮麼?”
跟了安亦辰那麼久,只看得到他眼前的好,以前那些曾讓我切齒不已的陳年舊恨,倒還真讓我給忘了。我“啊”了一聲,摸著自己的耳朵一時無法回答。
我忘了的事,那些侍衛們未必會忘。或者,死去的侍衛中,還有不少是他們的兄弟和朋友,讓他們聽命於安亦辰,的確不太好。
安亦辰濃眉深蹙,微咪了眼睛,淡淡道:“王子不用擔心。本王雖曾傷了棲情數百侍衛,但今日,本王能還棲情數千侍衛。”蟲
昊則哼了一聲,下巴傲慢地一仰,道:“即便你給棲情數萬數十萬侍衛,也是你的侍衛,不是棲情的啊!什麼時候棲情惹你不高興了,你勾勾指頭,那些侍衛不就又回你手裡去了,怎麼會聽棲情的?”
安亦辰臉色微微一變。
我忙道:“昊則你個傻子,秦王的侍衛就是我的侍衛啊!我們夫妻一體,何分彼此?等你再長大些,成了親,就明白啦!”
昊則聞言幾乎跳了起來:“棲情,我不小了,我早已是成人了!”
他的焦灼,反讓我更加發笑,踮腳拍了拍他的肩,與安亦辰攜手離去。
縱然他長得再高再大,他的幼稚言語,總讓我覺得他還是那年春天,那個在珍珠大草原邊上接我的大眼睛可愛小男孩。
但我後來才發現,原來,幼稚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
回到我們的驛館,才步入房中,我已聽到安亦辰嘆氣:“棲情,你能不能……”
“能不能少招惹些人,是不是?”我巧笑倩兮,飛快打斷了他的話。
“你可別告訴我,你沒招惹過他!”
安亦辰頗有幾分惱火的模樣,點著我的額,道:“當了我的面,就能親熱成那樣!”
我笑道:“你不是說,你不妒嫉麼?”
安亦辰眸光微一收縮,變得幽深如潭。
他淡然道:“是,我不妒嫉他。他不過是個一廂情願罷了。在你心裡,只怕他還是個沒長大的小毛孩子吧?”
我不以為然地準備著出門的披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