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使勁地搖搖腦袋,但是沒用,頭疼得要爆炸。他想用手去打自己的腦袋,可雙手被人綁在身後,怎麼也抽出不來。他使勁翻了一個身,卻一頭栽到地上,整個身體趴在沙漠裡,艾力嘴中“呸呸呸”地亂吐一陣兒。他讓自己慢慢坐直身子,才徹底明白,自己的雙手被人綁在了背後,並且繩子是從腿上繞到脖子上,又從脖子上繞過去縛住了雙臂。
艾力不由苦笑一下,咒罵自己:“艾力,艾力,你也有今天,誰讓你老是騙帕麗旦,說你從來沒有碰過別的女人,跟她是第一次?”艾力警惕地四下張望,他看見遠處庫爾班書記和兩個鄉武裝幹部也像他一樣被反綁著,他們都還昏迷不醒。
艾力張口喊“庫爾班書——”一個“記”字還沒出口,就聽身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艾力回頭一看,一夥人向他走來。
“醒了?”亞生陰沉著臉問艾力:“怎麼樣,滋味不錯吧?”
“放開我!”艾力憤怒地啐了一口亞生。
“放開你?好商量。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亞生態度溫和下來。
“什麼事?”艾力揚起驕傲的頭顱。
“也沒什麼事。我們頭兒讓我問問,你們是怎麼找到這兒來的,你是幹什麼的?”
艾力搖頭晃腦地說:“不知道。”
“胡說!”這時,買買提衝上來,伸手揪住了艾力的領口,狂叫道:“別以為你當了警察,我就不認得你這個二流子了。上高中時,你把我的眼睛打腫過。”
艾力想不起來這個當年被他練過的小子是誰,既然真相被揭穿,他索性擺出一副二流子樣,輕蔑地說:“我就是不告訴你們!”
亞生惡狠狠地說:“好呀,算你牛,不說就算了,我們也不逼你了。不過呢,等一會兒嘛,我要割掉你的舌頭、耳朵和鼻子,再挖掉你的眼睛,讓你死了也進不了天堂,見不到真主,看你還嘴硬不硬!”說完,他向庫爾班書記那邊走過去。
說實在的,艾力嚇壞了。他倒是不怕死,可是如果亞生真的把他的舌頭、鼻子割掉,還要挖掉眼睛,哎呀,那太可怕了。就算活著出去,以後怎麼見人呢?那他這個自稱是南疆地區有名的“高檔”、“名牌”男人不是徒有虛名了嗎?
艾力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逃跑。再不跑,這幫傢伙真可能下毒手!
他試著掙扎了兩下,發覺繩子綁得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緊。“啊,算我命大福大運氣好!”艾力暗暗欣喜著,他的兩眼機警地盯著前面的動靜,在背後的手卻一刻也不停地解著繩子,他邊解邊恨恨地叨嘮:“該死的,該槍斃的傢伙們,看我跑出去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熱娜蒙著面紗躲藏在屋裡,她從�望口看到庫爾班書記,她的心震動了一下:“就是因為庫爾班書記幫忙,沙吾提才得以到鄉里當電工的,可是現在,老人家竟然被這夥人打昏過去。”
她真想衝出去救出庫爾班,但她沒有勇氣。
艾力抓緊時間動作著,繩子終於脫落了。機不可失,艾力活動了兩下腿腳,嘿,還能動。他一高興站了起來,轉身朝著來路跑去。
“不好,警察跑了!”
艾力剛跑出去十幾米遠,亞生帶人追了上來。
艾力心裡著急,他邊跑邊叨嘮:“真是倒黴呀,倒黴之人必有走運之時,好運快來吧,快幫幫我艾力吧!”可是,他越急,步子卻越慢下來,而且不聽話的右腿一麻,一下子跌倒在沙漠裡。
艾力兩眼一閉對自己說:“完了,這下完了!”
艾爾肯下令,把艾力暴打一頓,但不能打死,留著有用。
看著天快黑了,溫度也降了下來,艾爾肯下令道:“把這傢伙的大衣和皮鞋都脫掉,把他綁到木樁上去,看他還跑得動嗎?”
發生了這種事,艾爾肯心神不定了。他緊張地做著逃跑轉移的準備,他催促道:“快,該燒的燒掉,該埋的埋起來。”
艾力被橫綁到一根木樁上,他覺得手腕都要斷了,於是,他憤怒地罵了起來,把他能想到的惡毒的話都罵了出來。這時他才明白,電影中的共產黨員們為什麼在受刑的時候罵不絕口,因為可以緩解疼痛啊!
趕緊動!艾力藉著夜幕的掩護,強忍著疼痛,側歪著脖子用牙齒一點點地咬開繩釦。繩釦漸漸鬆開,取得了這樣的成績,艾力興奮起來,他暗暗感激自己在少年時代打過的那一場場皮開肉綻的架,幸虧有那些打架的經驗,使得他從容地面對突來的危難。
奇蹟竟然出現,繩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