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將臉衝著莫小憶偏了偏，眼睛裡滿是期待，此時的她不再是昔日干練精明的女警，而是一個柔媚的小女人。

莫小憶的心猛然一窒，深知金苗苗的神色代表著什麼，那是生命即將終結時出現的迴光返照，在她將要離開人世的時候，終於不再隱藏心靈深處的感情，不再隱藏對愛情的渴望，莫小憶在她眼裡看到了深沉的愛戀，那是一個少女對自己所愛的人最後的表白。

莫小憶輕輕捧住金苗苗的臉，緩緩低下頭吻住她蒼白的唇，給了她一個貨真價實的深吻。

金苗苗滿足的“嚶嚀”了一聲，喃喃說道：“小憶，我好，我好……”

金苗苗的話並沒有說完，莫小憶再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她已經在心愛之人的親吻中開心的停止了呼吸，一抹幸福的微笑永遠定格在那張俏麗的臉上，她彷彿不是逝去，而是沉進了一簾美麗的夢中！

莫小憶默默審視著金苗苗恬逸的臉，似乎想要將她的容顏永遠印進記憶中，兩串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滴下，落在金苗苗逐漸冰涼的臉上，然後滑進她的脖領，消失……

門外的警官們湧進病房，齊齊脫帽向金苗苗的遺體告別，病房一片肅穆，充斥著無言的哀傷。

莫小憶最後再望了金苗苗的遺容一眼，踏著沉重的步子離開。

回到左岸花園，發現只有裴芊芊在家，白塵不見了，莫小憶的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太好的預兆，揚聲問道：“芊芊，塵塵呢？”

裴芊芊抬眸望了他一眼答道：“她出去了，說是去辦點事，很快就回來。”

莫小憶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再次問道：“她出去多久了？”

裴芊芊看了看牆上的掛鐘道：“三個小時。”

莫小憶焦急問：“她沒說去哪幹什麼嗎？”

裴芊芊一愣，這才發現莫小憶的神色不對，脫口道：“她沒說啊，本來我們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的，可是她忽然變了臉色，說是有急事需要出門一趟，匆匆忙忙就跑了，小憶哥，出什麼事了嗎？”

莫小憶無聲的低咒一聲，見裴芊芊已是一臉驚懼，趕緊安慰道：“沒什麼事，也許很快就會回來的。”

裴芊芊“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織她的毛衣。

莫小憶卻是坐立不安，白塵會有什麼急事跑出去呢？明知道寒雙子正潛在外面虎視眈眈，她怎麼還會獨自出門？除非……？

莫小憶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驀的跳起身道：“芊芊，我出去辦點事。”

正在這時，客廳門“哐當”一聲開啟，白塵走了進來，臉色不太好，蒼白的接近於病態，神色之間夾著一絲凝重，彷彿藏著什麼心事，更奇怪的是腰側的衣服破了一小塊，象是撕裂的，又象是被銳器割爛。

莫小憶衝上前拉住白塵的手問：“老婆，你去哪了？”

白塵疲憊的笑道：“忽然有點想我媽，於是去孤兒院看了看她，苗苗怎麼樣？”

莫小憶沉聲道：“犧牲了。”

白塵柔聲安慰：“生死由命，別太難過，每個人都有這一天的。”

莫小憶轉移話題道：“媽媽還好吧？你該等我回來陪你去的，以後別獨自出門了。”

白塵神情複雜道：“嗯，還好，只是得了點小感冒。”

莫小憶敏感的捕捉到白塵臉上的不對勁，語氣凝重問道：“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你媽出事了，對不對？”

白塵搖搖頭道：“真的沒事，我只是想著媽媽孤孤單單生活，心裡有點難受罷了。”

莫小憶半信半疑緊盯著白塵的臉，決定不再追問，拉著她到沙發上坐下道：“你臉色不太好，先休息一會吧！”

裴芊芊忽然指著白塵的衣服：“塵塵，你的衣服破了耶！”

莫小憶抓著破了的衣服看了又看，臉色驀的一變，語氣加重問道：“老婆，你跟人打架了？”

白塵無辜回道：“沒有啊，估計是在公交車上不小心掛破的。”

莫小憶仔細凝望白塵，似乎想要看透她的五臟六腑，望的她一陣心虛，佯裝看裴芊芊的毛線，將頭扭到她那邊道：“芊芊，你織的好快哦，半天就織了這麼多，我的才剛起頭呢！”

裴芊芊笑道：“你才剛學織毛衣嘛，當然會慢一點了。”

莫小憶臉色凝重走開，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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