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叫D,他們是警校同學,關係非常要好,那段風華正茂,同學少年的日子,在他們心裡都不可磨滅。畢業後,他們在一個城市工作,S在刑警隊,D在某分局。雖然不在一個單位,但他們還是經常會見面,一個月總會有六、七次之多。兩人喝酒談心,象很多好朋友一樣互相笑罵。
可隨著時過境遷,社會的複雜,人心的變化,他們漸漸很難找回當年的那份真實感了,見了面多半是說此客套話,再加上兩人工作都很忙,見面也就少了,不過即使如此,直到一年半之前,他們仍會兩、三個月見一次面,直到有一次,D去刑警隊看望S,那時S剛好交了一個女朋友,是個漂亮的小警花。S熱情地把女朋友介紹給D,只是他沒想到,就是這次見面,D深深地喜歡上了S的女朋友,併為之著魔。”
旁聽席一片寂靜,都在豎著耳朵聽著,諸女及很多公安部門的人已經明白肖石在說什麼了,很多認識李文東的人不時向他望去,李文東閉闔雙眼,面無表情,彷彿在追懷那段暗戀的日子。
肖石也情不自禁地向常妹望去,眼光很溫柔,小女人有些害羞,不自覺低下頭。
“從那以後,D不可收拾地愛上了S的女朋友,但他知道兄弟之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他把自己的感情深深地埋在心裡,D一直沒交女友,或許他期待著S和女朋友之間能發生點什麼意外,自己會有機會。
與此同時,S漸漸地厭倦了警察生涯,一年後,他藉著一個機會辭職了,D蠢蠢欲動了,覺得自己的機會可能來了。因為S的家庭條件很差,又失去了工作。哪個女孩兒願意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呢?他忍不住借公務之機單獨約會了S的女朋友,但他沒做錯事,只是旁敲側擊了一番,結果他失望了,S的女朋友對S很忠誠。
不久之後,D和S的女朋友在一個婚禮上相遇,婚禮結束後,D又找出S,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當時S為了生計,正在修腳踏車,可S的女朋友仍然很忠誠,D很沮喪,很不平,本來就說話比較刻薄的他,對S說了很多尖利的話。S其實也知道D喜歡自己的女朋友,他理解這種感情,但很無奈。所以S並沒有怪D。因為D從未做錯什麼。”
說到此處,肖石向李文東望去,李文東睜開眼,對他笑了一下。
肖石無奈搖頭,繼續道:“帶著這種沮喪的心情,D在第二天偶然遇到了一個長得很象S女朋友的女孩兒,他把這個女孩兒當成替代者。這個女孩兒就是本案的死者之一,梅芳芳。”
原來如此!法庭一陣轟然。聽了半天,總算和本案聯絡上了,眾人恍然大悟。
肖石拿出了梅芳芳的照片,向法庭出示,儘管上一次與張凝對比,他已經出示過了,但眾人還是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只有李文東,又緩緩闔上了眼睛。
常妹睜著大眼睛,使勁地盯著這張照片,脖子都快抻斷了,肖石對她伸直了手臂,笑了一下,好象在問她:“象不象?”
常妹仔細看了看,很力用的點著頭,隨即露出不屑的表情,好象在說:“象是象,不過我比漂亮多了!”
肖石笑笑將照片收起,繼續陳述道:“兩個人相愛了,不過出於某種不可告人的原因,再加上週所長不同意,D和梅芳芳的愛情一直處於地下狀態。令人遺憾的是,D的愛情繼續的時候,S的愛情卻因為一次、一次意外吧,或者說是上天跟他們開了個無情的玩笑,他們分手了。”
常妹撲閃著睫毛,眼圈紅紅,有些愧色,有些責怪,更多的是委屈。
肖石暗暗嘆息,打起精神道:“對D來說,這是他等待已久的訊息,終於能追求心中的真愛了,他很激動。可梅芳芳不同意分手,我分析還可能說了一些威脅的話,比如要死要活,比如到D單位鬧個滿城風雨諸如此類,D很苦惱。
直到案發那天早晨,兩個人再次爭吵,D被激怒了,他動手殺了梅芳芳。
這裡,我必須強調一下本案的關鍵之處,D並不是在失去理智下殺人,他的動機或許是因憤怒而起,但行為上,卻是蓄意謀殺,他想一絕後患,斬草除根。因此,他特意選擇了一種無形的方式殺人,比如用枕頭悶死,我猜應該是用枕頭悶死。”
法庭再度譁然,梅芳芳明明是被槍殺,怎麼是悶死的呢?這小子是不是糊塗了!法官和公訴人也不解的向他望去。
李文東暗歎一聲,把頭別向窗外。
“大家稍安勿躁!”肖石看了他一眼,冷笑一下道:“我會給大家一個圓滿的解釋,這是一個意外,也是本案的關鍵之處,否則高春娥根本不會被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