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鄧十月沉默了一下,站起身道:“不過你的擔心也有道理,這樣,我們兩手準備,計劃照常實施,過了春節,你著手把集團的現金和股票往南美轉移。能挪多少就挪多少。情況不妥,我們一走了之。”
“我明白。”杜漢生站起身。
鄧十月看了看他,感慨道:“漢生啊,我們哥倆一起折騰大半輩子了,也該享享清福了,你說呢?”杜漢生笑了笑,不答反問道:“老班長,周律師呢,她怎麼辦?”
“她怎麼了?”鄧十月不動聲色。
“沒什麼。”杜漢生看著老大哥,謹慎地措著詞:“周律師好象對姓肖的挺感興趣?”
“哎!”鄧十月笑了笑,輕鬆道:“她有這個自由嘛。”
杜漢生點點頭,沒再多說,站起身道:“那好,沒別的事兒,我去核對一下賬目,看看我們能挪走多少。”
“行,你去吧。”鄧十月應了一句,忽然又道:“對了,漢生,你再查一查那小子底細,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父母是誰。”
“我儘量吧,恐怕很難。”杜漢生有些沉重地點了個頭,轉身走了。鄧十月換了一支菸,把大椅子轉了個方向,重新坐回,默默望著雪場的夜景,在煙霧繚繞中陷入深思。
…………
或許是空氣的緣故,郊外的天空總是很清朗,夜色也愈加濃重,顯得比市區要深上幾許。車行很快,周海敏凝望著窗外,路燈不時從她臉上掠過,她的心很亂,她有些後悔,後悔給肖石寫那個紙條。
現在打電話也來得及,幹嘛匆匆忙忙寫紙條呢?她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很可笑,居然想出這樣一種老掉牙的方式,這下他又該笑話了,可那時心,比這一刻還亂,慌亂。
算了,反正寫也寫了,不想了。周海敏收回目光,俏面忽然現出一絲笑意。我只寫老地方,臭小子會不會去錯地方呢?很有可能,那他可就糗大了!想到這兒,周大律師不僅開心,而且得意。
張唐從反視鏡中瞥了她一眼,平靜地道:“周主任,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周海敏收回思緒,咳了一聲,想習慣性地板起臉,可這一次沒成功。面對這個死心塌地跟了她三年,為她解憂排難,甚至衝鋒陷陣的所謂助手,她第一次有了一絲愧疚感。無奈之下,她再次選擇將臉別向窗外,淡淡道:“沒關係,你說吧。”
張唐道:“十年之期已過,你還有必要履行當年那份所謂的契約嗎?”
周海敏笑了一下,有些苦澀。“人有德於我,不可忘也,我從來就沒在乎過那份契約。”
張唐冷冷道:“如果他不想你報答,根本就不會有這十年之約,這種德,忘了也罷。”
周海敏似很疲憊,無力地道:“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他拯救了我家,這是事實,跟他的目的沒關係。別人可以不理解,你應該理解。”
“我理解。”張唐沉默。周海敏看了他一眼,低頭道:“反正也沒什麼,再說這樣我心裡也能舒服點兒。”
“某些人可能不會這麼想。”
“你指誰?”周海敏盯著他問。
“比如肖律師。”張唐回了下頭。
“他?!”周海敏擾了下頭髮,再次嘗試繃起臉,這回她成功了。“張唐,你可不要瞎想,他是月如男朋友,都已經淡婚論嫁了。”
“我知道。”
車廂裡陷入短暫的沉默,周海敏又道:“張唐,可能是職業的原因,嗯,就像你說的,我和他只是比較談得來,沒什麼。”
張唐沒說話,很難得地笑了一下,這是今天的第二次。。
周海敏很奇怪,打量了他一下,深頭道:“張唐,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不覺得你們談得來。”
周海敏一愣,道:“為什麼?這可是你中午說的!”
“不為什麼。”張唐回頭,展露今天的第三次微笑:“因為你們見面除了吵架就是動手。”
“你……”周海敏臉一紅,有些氣急敗壞,嘲諷道:“張唐,認識你三年了,今天才發現,原來你還挺幽默!”
張唐第四次笑,大笑。車子進入市區,道路變得明亮。
……
夜色下的小區總是很溫馨,家家戶戶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窗子裡透著暖人心頭的燈光,肖石從黑乎乎的樓道中走出,去赴周大律師神秘的約會。
出了樓門,肖石撥通了月如姐姐的電話。家裡人多,打電話不是很方便。
“弟弟,什麼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