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小打小鬧。”賀淵看著天地風雲變色,臉色凝重,這樣的呼風喚雨委實過於驚人,已經足以與天地比肩,甚至可以稱之為神祗,別說現代,只怕在明清之後,已經沒有人能有如此修為。
“那誰能做到?”
“漢代的張道陵,唐代呂純陽也可以算上,再往前,就只有先秦甚至上古的了。”
“為什麼唐代之後,修煉成仙的傳說就很少了?”蕭闌臉上探究的興致遠遠大於看到神蹟的驚懼,對他來說這就像是不用花錢也能享受到好萊塢大片的現場版。
“歷史越往前,人們對神明就越敬畏,生命越接近本源,能力也就越強大,到了後來,人類過於依賴科技和物質,對於精神層面的理解也就越膚淺。”
樂雍如插了句話:“宗教不也是精神層面的東西,而且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宗教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或者直接由神發起的,全世界起碼超過一半的人都有宗教信仰,你這是一竿子打翻整船的人。”
賀淵微哂:“現代宗教從來就是按照人類的意志來進行的,什麼時候又能代表神明的意願了,難道有些國家的所謂聖戰,屍骨堆積,生靈塗炭,也是神的旨意不成?”
樂雍如無言以對,因為賀淵說的的確是事實。
“所以下面那個施雲布雨的人,可能是遠古的神明?”蕭闌興致勃勃,伸長了脖子想要看清山下的情形。
雨停了下來,風勢也漸漸變小,大地一片泥濘,對面原本騎著異獸威風凜凜的大軍早已人仰馬翻,野獸們受到驚嚇四處狂奔,毫不猶豫把背上的人甩下來,在奔逃的過程中又踩踏死傷了不少人,後面一見情勢不對,連忙作了個手勢下令撤退,可也已經來不及了,前面的慌亂很快蔓延影響了整支軍隊,以致於很快出現亂成一團的景象。
對比那邊一片狼藉慘敗,山下這邊擊退了敵人的人們顯得極為高興,原本山上那些匍匐在神殿前參拜的人也紛紛湧到山腳,大聲而又歡快地說著蕭闌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我操,這就贏了?絕對是開外掛作弊啊!”樂雍如喃喃道。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無論從人數還是實力,都數倍於這邊。”賀淵冷冷道。
果不其然,他話剛落音,遙遙大軍中忽然有一人站了起來。
這人的身形遠遠比其他人高大許多,一身火紅色長袍,看不清容貌表情。
他一站起來,周圍馬上就安靜下來,連帶著風雨也完全靜止,蕭闌甚至感覺不到周圍有空氣在流動,他動了動嘴,詫異地轉頭望向賀淵。
卻見賀淵微微變色,猛地拉住他後退了好幾步,咬破手指虛空畫了一道符,將旁邊的樂雍如也納入圈子裡,樂雍如莫名其妙又驚訝地看著賀淵的血從手指湧出來,卻不是滴落在地,而是凌空浮起,沿著他手指起落的痕跡停留在半空,待他罷手,血符又忽而全部破開,通通化為虛無。
就在這個時候,蕭闌只覺得眼前倏然光芒大盛,光線強烈之極,連眼睛都在瞬間感到無比的炙熱灼痛,他忍不住舉起手背擋住眼睛。
片刻之後,摟在他腰間的手鬆開,賀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事了。”
蕭闌張開雙眼,表情出現剎那之間的空白,旁邊的樂雍如也沒好到哪裡去。
以他們三人腳下為中心擴散開去,周圍甚至山間的所有植物全部被燒焦,化作一團炭黑,遠處大軍中,那個人依舊站在車上,孤高絕傲的模樣,彷彿主宰一切的神祗。
樂雍如一臉茫然:“剛剛是怎麼回事?”
“對方還擊了。”賀淵道。
“小黑,你剛才做了什麼?”
“只是畫了一道普通的護身符。”賀淵輕描淡寫,掩不住眉間濃重的疲倦和憔悴,蕭闌忍不住伸出手,握住他蒼白的手腕。
觸指有些冰涼,可見那道護身符並不普通,能將他們三人毫髮無損的保護在內,並與那股驚天動地的力量相抗衡。
對方彷彿也察覺了他們,抬起頭朝這個方向看過來,他所在的人群爆發出一聲歡呼,大軍很快又集結起來,受驚狂亂的異獸們也被漸漸安撫平靜,溫順地半屈□讓人騎上。
“我睡一會兒。”賀淵說完,靠著蕭闌跌坐下來,也不等他說話,就已經闔上眼,將身上大半重量都倚靠在蕭闌身上,就像耗盡了畢生的力氣。
蕭闌下意識轉頭去看那座神殿,它依舊完好無損,只是原本在前面膜拜的那些人都已經被燒成焦炭,屍骨無存。
樂雍如瞅瞅如同熟睡無知無覺的賀淵,心想小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