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心態,理智逐漸恢復。
腳下這位被自己踩成豬頭的男子叫蕭容,自稱小狼,是他兒子。
那個曾經被他捧在懷裡寵,曾經讓他很欣慰,曾經讓他很珍惜的兒子——蕭容居然就是屢屢強暴他禁錮他的——小狼!!!他還想補上幾腳!
他蹲下身,抬起小狼下巴:「蕭容?」
小狼只有眨眼的力氣。容兒跟他說不能否認!
容他聖母一下,今日所受的苦當他替容兒受過的!更何況,蕭英要揍的本就是他。
「唉……」蕭英喟嘆。「容兒?」
小狼又眨了一下眼。
「放我走我就不再計較,你我恩斷義絕。如何?」
小狼眼睛一眨不眨。
「兒子,我寧願相信你被鬼上身,也不希望這真是你。你明白嗎?」
「所以,給彼此一條退路。放我走。」
「要麼,我自己走。」
小狼眼睛像被空氣撐開,連眼珠子都未曾轉一下。
蕭英說到做到,真的自己走了。在這風雪交加的大冬夜。
蕭容忠犬一天翼如幽靈般出現。蕭英習慣他的神出鬼沒,無時不在,以及那特有的幽幽飄忽的腔調。
「殷先生,請腳下留步。」
「天翼,我知道你護主,可是請別攔我。」
「殷先生,這大雪夜的,你就算想走也走不了啊。」
「不勞你費心。」
「還是殷先生想投靠丈母孃呢?」
「少廢話,讓開。」
蕭英的確想去找天龍,問琅琊子的下落。
天翼幽幽嘆一口氣:「蕭先生,在此之前,請您聽我講件事。」
他喊他蕭先生!?
蕭英面色當下由白轉青,由青轉黑。
「還有誰知道我們的關係?」
「除了我和主上,沒人知道。」
天翼給蕭英打了劑定心丸,蕭英消了殺人滅口的心。
「殷先生,我要跟你講的這件事,得從很久前說起。」天翼又喊回他殷先生,不知不覺將那化為秘密隱藏。他開始慢悠悠敘述道,「這個故事,我得說很長,你慢慢聽。」
蕭英冷冷道:「長話短說。」
他從不知道天翼如此欠扁!
「好吧,那我短說了。咳咳。宮主當年為你生了兩個娃,一個是蕭容,一個是小狼。小狼出生後就夭折,肉體雖死亡,靈魂卻不滅,附身在蕭容身上。除了蕭容,世上沒人看得到他。多年後,小狼附身在蕭容身上,兩個靈魂同用一個身體。也就是現在你兒子性格分裂的原因。」
聽完,蕭英鎮靜道:「你想說什麼?」
「跟你在別院玩的是小狼,跟你在小院見面的蕭容。」天翼說出實情。看到蕭英嘴角不自覺牽起的笑容,他恨不得補上一句「剛才我都是開玩笑的」,看看對方會有何反應。
蕭英心情一下爽朗,胸口沉悶煙消雲散,怎不喜上眉梢?
彷彿沉積體內多年的疑難雜症解了,蕭英一身輕鬆地回屋。
他想,如果天翼說的屬實,那麼……他想到小狼的紅眼睛與蕭容的黑眼睛。嗯,外觀上,眼睛就是區分了吧。
他進屋,看到紅眼睛的小狼,紅通通的眼眶。這小子在不爭氣地哭。
他哭什麼?他所受的折磨哪是他能比得上的?
「小狼,你不必自責。我不怪你。」
「嗯?」男兒有淚不輕彈,小狼收回淚。
「我不承認你是我兒子。所以,咱們帳另算。」
「啊?」
「你是你,蕭容是蕭容。蕭容是我兒子,我不會把帳算他頭上。你另當別論。」蕭英突然想起小狼的智商比較低。
「英英,我好疼。」小狼抬起豬頭臉,可憐兮兮道。
蕭英本想冷笑,可又想到這具身體也是他兒子蕭容的,就收住笑。「看在我兒子的份上,你替你療傷。」
蕭英醫毒雙絕,藥到病除。一瓶藥灑下去,豬頭臉瞬間扁平。小狼痛得嗷嗷直叫。
「哎呀,糟了!」他用的是特製的「生肌活膚水」,澆下來火燒燎原的疼,疼過後肌膚就會重生。他想起他兒子的麻子臉,「兒子不想去掉那張麻子臉啊。」
蕭英抬眼望去,看那張幾乎治癒的臉。「算了,以後再劃幾刀毀容吧。」
小狼捧著自己臉,又自作多情地陶醉:「英英,你對我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