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場面上混久了的,他若沒心,就難出事。”柴令武卻不覺得:“若真有人害他,總有防不住的時候。”巴陵氣不過,還要吵。卻見阿孃把臉罷了下來,這才忍住。
平陽公主看看這子這婦,雖也小吵小鬧,可大事上卻從未出過錯,也是自己的福份了。嘆了一口氣:“擺車吧。”
“阿孃這是要去看清河麼?”巴陵雖不爽,擔心她,可也沒膽子這個時候去。那個妹妹,是說翻臉就翻臉的。也不和你吵,就是不理你。卻偏生巴陵就喜歡她那樣。平陽看著這子婦小心模樣,端是好笑又喜歡,捏捏巴陵臉頰:“若她是兒這樣性情,便好了。”想想又道:“你們兩個都別去。盡會扯亂。”
平陽公主來訪,自然開正門相迎。
請進正室上位相坐,果真不見屋裡有男人痕跡。便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溫氏,寶襲知趣,施禮退下了。待左右無人,才執清河手,坐在身邊。看看其清瘦寂冷的樣子,更是嘆息:“免不得的!兒看姑母這般,不也活得很好?他是他,兒是兒,汝活著難道是為了他不成?”
清河扯扯麵皮,沒有說話。知這是個犟骨,平陽也不直勸,只道:“溫氏嫁來可還好?”
“姑母這話,兒不明白。”關寶襲何事?
平陽趣然:“當姑母果真關門,孰事也不知?那小姑不喜程三,是否?”
竟打算這樣繞彎麼?清河淺笑,正色與姑母道:“有謝姑母勸慰,兒早已想通,既享公主位,有些事便是沒辦法的。當然,兒有失落是真的,傷心也是真的。兒離開他沒什麼,是他不願意放手。”動動又加了一句:“若他願意平平靜靜的與兒做個明面夫妻,兒也懶得去再找一個。”
居然真是這樣了!
平陽傷感:“駙馬那孩子不錯。只是一時失誤,原也不是有心的。”
清冷冷笑:“姑母問也不問,便知他是無心?”
瞧這語氣,哪象是沒怨的?平陽撫撫其鬢角,柔慰:“姑母見過多少?駙馬那樣一心哄著汝,處處怕兒不歡喜,不是喜歡是什麼?況,他哄兒,只哄了一天麼?一鬨十幾年,換了汝,汝可會哄一男子那樣久?”
又見無語,久時又說:“要惜福!原是已經比許多人都好了。只是汝二人夫妻緣上坎坷太多了,運氣不好爾。”見清河不說話了,便又去看了程處亮。而後說了一番後,又讓人喚了清河過來,把二人的手搭在了一處:“以前的什麼,過去就算過去了。以後好好過,再有不平,便報給姑母。姑母也好給汝二人說個公道。”極是場面,說完也不久坐,便走了。清河欲送,平陽卻笑著指程駙馬傷勢,頑笑幾句,清河也便默了。
待室中無人後,清河抽出了自己的手。
程處亮已比前幾天好些,只是還只能趴著,不能動彈。好不易撫住,卻這樣便抽開了。“阿伊!”聲線有些嘶啞,是嗓疾。清河看了一眼,自邊斟了一碗蜜漿過來。取了小勺,一點點餵了進去。這樣溫柔意是十幾年不得見了,一時眼眶紅了,欲撫其手,卻被脫開。爾後便是寞寞背影,艱澀成言:“不管如何,這次多謝了。”要取信新皇,總要捨出一翻臉面去的。那樣的事,幹起來總歸噁心。他既幹了,謝是一定要的。
竟是道謝?程處亮苦笑:“原便是應該的。往時是吾蠢,今後、不會了。”
一聲嗞笑,明擺不信。可程處亮不想解釋了!溫二孃那法子,與其說幫了他,不如說狠狠打了程處亮一記耳光。無人瞧見,卻是更痛。因為那法子果真是頂用的。她肯與自己說話了!雖仍算不得平心靜氣,卻已比想象好上許多了。
提步出門,窗子外頭竟然藏了一隻小小貓耳朵。
清河脆笑出聲,過來拎住,斥罵:“好個壞東西,縱得汝越來越沒個體統了?”
寶襲才是不管,死皮賴住後,想起正事:“平陽公主何意?”看樣子象是勸和,怎麼聽不出一句在點子上的話?
這還有什麼不好猜的?“替人傳話爾。”
見寶襲眼前一亮,清河笑了,笑得十分冷寂,遠看東穹:“都是有小心思的。不過原也怪不得姑母。她握過兵權,柴令武也不是個笨的。可巴陵卻有些呆氣。”要護她的小家,別人如何,便是不會真正管的。
“但好歹沒有‘好心’拉勸,是麼?”相比那些死皮活纏非要拉和回原樣的好心人,平陽公主這樣的,起碼有些良心和道義。
清河淡淡笑笑,眼中終是露出敬佩來:“姑母,十分不易。”
“譙國公不是把庶出都送走了麼?”這個訊息可打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