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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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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上諭下來,竟是『刑部員外郎劉錫鴻著即開缺。以五品京堂候補,並加三品銜,充出使英國副使。』這種例子,殊為少見;其中有個內幕,軍機大臣李鴻藻對郭嵩燾的態度,有些懷疑,怕他出使後,處處幫英國人講話,因而提拔劉錫鴻,以副使的身分去鉗制正使。

這劉錫鴻是個不明事理的人,以為李鴻藻派他去當『打手』,所以謝恩以後,便去看郭嵩燾,責問他為何不保他當副使而當參贊?說他不夠朋友,另外還有很難聽的話,等於是罵了郭嵩燾一頓。

郭嵩壽氣得半死,總是遇到這種恩將仇報的人,只好自怨命中註定。後來劉錫鴻果然處處跟他為難,而且大吵大鬧,不顧體統,郭嵩燾寫信給李鴻章,形容共事為『鬼嗥於室,狐嘯於梁』,公使館的上下不安,可想而知。

其時劉錫鴻已調充駐德公使,可以單銜上奏,彼此互劾,而由於劉錫鴻有李鴻藻撐腰,佔了上風。李鴻藻的門下,赫赫有名的『翰林四諫』之一張佩綸,上奏『請撤回駐英使臣。』郭嵩燾大為洩氣,一再求去,終於在光緒五年七月改派曾國藩的長子曾紀澤接替郭嵩燾,不過劉錫鴻亦同時垮臺,改派郭嵩燾所欣賞的李鳳苞使德。這時李鴻章辦爭的結果。

郭嵩燾在英國博得極好的聲望,所以於郭之去,多表惋惜。郭嵩燾原配早死,繼室下堂,只帶了個姓梁的姨太太趙貢,照她的身分是不能覲見維多利亞女王的,竟亦破例特許。

但在英國如此,回國後郭嵩燾自知李鴻藻這班人不會放過他,而且已六十二歲,因而決意引退,一到上海即稱病,不回京覆命,而請開缺,終得如願以償,回湖南後住在長沙。身雖在野,並不消極,關於時政,特別是洋務方面,常跟李鴻章,曾國荃書信往來,細作討論。日子過得也還閒適。

這一年——光緒七年,郭嵩燾年初年尾有兩件比較快意之事,一件是二月間,調回國充任通政使司參議的劉錫鴻,因為李鴻章敲掉了他的『洋飯碗』記恨在心,奏劾李鴻章跋扈不臣,儼然帝制。李鴻章正在紅的時候,劉錫鴻自不量力,出以此舉,自然是自討沒趣,上諭斥責其『信口誣衊,交部議處。』結果竟落得個革職的處分。

再一件就是左宗棠來拜訪。排揚闊極,頂馬、跟馬、高腳牌,前呼後擁一頂綠呢大轎,內中坐的是頭戴寶石頂、雙眼花翎,身穿四開禊袍黃馬褂,鼻架一副大墨晶鏡的東閣大學士恪靖侯。首府長沙知府及首縣長沙縣,早就在郭嵩燾家附近,清道等候;湖南省的藩、兩司、修補道等等,亦來站班。可是郭家雙扉緊閉,拒而不納,左宗棠只好在大門口下橋,由戴紅頂子的『材官』上門投帖。

『不敢當,不敢當!』郭家門上到左宗棠面前,打千說道∶『請大人回駕。』

左宗棠早已料到有此一著,一點都不生氣,和顏悅色地答說∶『你跟你家老爺去回,說我是來看五十年的故人;便衣不恭敬,所以穿了官服來的。』門上一進去,久無訊息;首縣看『爵相』下不了臺,硬闖進去跟郭嵩燾打躬作揖,說是如果不見,全城文武亦都僵在那裡了。請他體恤下情。總算說動了郭嵩燾,開正門迎接,不過他自己只是站在大廳上等候。

『老哥!』左宗棠見面便說∶『宗棠無狀,特來請罪。』接著,拂一拂馬蹄袖,撈起四開禊袍下襬,跪了下去。『不敢,不敢!』郭嵩燾也只好下跪答禮。

隨從官員,將主客二人都攙扶了起來,左宗棠便自責當年的不是;也不解釋是為了軍餉,『有土斯有財』的緣故,只連聲∶『是我該死,是我荒唐。』

左宗棠一向健談,談西征、談邊防、談京裡的新聞;又從曾國藩談起往事,一直到中午都沒有告辭的意思,郭嵩燾也不便象督撫會客那樣『端茶碗送客』,便只好留飯。

隨從倒是有首縣辦差,從長沙第一家大館子玉樓東去叫了酒席來,在附近的關帝廟接待;左宗棠卻必須是郭嵩燾的家庖,才是待客之道。好在湘軍出身的達官,除了胡林翼以外,都不甚講究飲食;左宗棠喜歡吃狗肉,稱之為『地羊』,有此一味,加上臘味,再炒一盤去骨的東安雞,在他便是盛饌了。

一頓飯吃到未末申初,左宗棠方始興盡告辭。臨行時做個手勢,材官遞上一個紅封套∶左宗棠雙手奉上,口中說道∶『不腆之儀,聊助卒歲,務請賞收。』

郭嵩燾不肯收,左宗棠非送不可。當著好此湖南的文武官兒,郭嵩燾覺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