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喂完水後,說了聲謝謝。第二天,慕容惠問他為什麼不說話,不開心嗎,弈文也只是望了下天上的雲說沒事,昨晚沒睡好。
他最開心的時候就是信來的時候,他最難熬的是等待信的時候,收信的人永遠不知道寫信人背後寫信時的心境,寫信人永遠不知道收信人每rì等待的焦急。
衛王二十五年五月,他收到了一封信,是父親衛嚴謹的,信中說讓他去王城,現在司馬府搬到了王城,慕容惠聽到了之後說自己也要去,慕容夫人說不能去,她便跑到弈文的房中質問道為什麼你能去,我不能去,我也要去才行。
父親來信中並沒說道要慧姐姐一起同行,不過你要去的話,應該也是可行的。慕容惠並沒有為此感到高興,她突然發飆罵了起來,很多時候她說話全憑自己開心,一字一刀,她後來去跟弈文道歉,說自己太傷心了凌武居然都不邀請她,自己的父親也不帶自己去王城,弈文安慰道沒事,說他完全沒聽她在講什麼。
後來,他寫了封信給父親衛嚴謹,三rì後,慕容夫人帶著慕容惠坐著司馬府的車隊從許安出發往王城去了,弈文因為左腿骨折沒能前行,楊州司在對大司馬衛嚴謹的回信中說道,文公子在下臺階時不慎失足從一十四階梯上跌落受傷,這話是弈文被人發現後告訴楊州司的,當時他在花園裡爬的時候被人發現被帶去醫治,楊州司趕到的時候他第一句話是:“煩請州司告訴慧姐姐,我腿斷了,去不成了,讓她代替我去王城看望家父吧。”
後來楊州司一直感到疑惑,州司府邸內到底哪裡有一十四階梯的石階,雖然他很早就搬出了州司府將州司府讓給當時駐紮的大司馬衛嚴謹大人,但他也實在記不起哪裡有那麼高的石階。
就這樣,衛弈文又在病床上了。慕容惠走的那天來看他,說一定會給他帶禮物,然後她笑著離開了,那晚,弈文忍著腿疼在床上坐了起來望著窗外的明月看了很久。
“怎麼是你啊,文弟?他怎麼沒來,說好的讓他回家的。”凌武看到慕容惠之後往車內掃視了一下尋找自己的弟弟,後來發現沒有便這樣問道自己的母親,衛夫人依然是那麼不可冒犯,她淡淡的回答道:“弈文出發前不慎失足傷了腿,不能遠足,所以沒來。”
“那我過去看看他吧,他一個人在許安,肯定會孤單的。”凌武望著自己的母親懇求道。“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身邊還那麼多僕人照顧,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你每天都亂跑不怕會影響你弟弟嘛?”說完衛夫人拉著自己兒子往慕容夫人那邊走去,“慕容夫人來了這麼久,你也不行個禮,你父親往rì的教誨都忘了麼?”
慕容惠望著行禮的凌武,竊笑了起來,她用手捂住嘴巴,把臉扭到一邊,拉著自己母親的手也開始搖晃了起來,慕容夫人感到手在搖晃,低頭一看便說道:“怎麼能笑呢,別笑。”衛夫人也說道:“凌武你看你,這麼失禮,也難怪惠兒會笑了,你還不知自己錯了嘛?”
衛夫人責罵是不能還嘴的,還嘴便會惹來更多的責罵,凌武是知道的,可他就是說了,“母親,我想去趟許安,文弟一人我放不下心,不用父親陪伴,我自己去也行。”
衛夫人沒想到兒子會這樣回答自己,她說道:“你父親每rì政務那麼忙,自然不能陪你,你每rì的功課都玩不成,師傅教導的東西也沒能學好,你既有心去看望手足,也是值得欣慰的,但我也告你了不用前行,你為什麼不聽呢?”衛夫人並沒有生氣,她不溫不火的態度讓凌武措手不及,他看著慕容惠,從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不想讓他走,好不容易才來到了王城,可這傢伙居然想要去許安,自己真的很不明白,慕容惠的心思全寫在臉上,衛夫人不可能看不出來慕容惠的心思,她沒有表露出對兒子的指責和對慕容惠的偏袒,相反她淡淡的語氣令凌武反而不敢違背母親。
凌武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他低著頭,沉默不語,慕容惠想叫他帶她去四處走走他都沒能聽見,這讓在場的衛夫人很是生氣,衛夫人開始問道:“武兒,惠兒大老遠來了,你怎麼不說話呢?”凌武這才如夢初醒,他直接回了句:“是的,母親。”
後來慕容惠忍著眼淚跑開了,他也不記得當晚自己被母親責罵了多久,嚮慕容夫人賠罪時自己也如同木雕一樣,他在想,明明說好了要來,為什麼弈文會突然受傷,他覺得其中有鬼,一定是有人在背後使壞,他要去許安,去看看他的腿傷得怎麼樣,既然母親不肯放行,那就去找父親,父親不肯,那就自己走。
是夜,凌武來到了父親的書房,他在門外敲門道:“父親,是我,我能進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