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雕工無不精細華美,意境深遠。但卻沒有一支能讓安安覺得怦然心動,恍若至寶。而淮木簪又非比尋常的貴重,想必也是不能輕易示人的,所以安安斗膽猜測,真的淮木簪,並不在這三支當中。”
眼神無畏的直視著太皇太后,雖然知道她已經沒有視力,但當那雙空洞的雙眸轉向我的時候,還是給人無形的壓力。
“安安,上前來,讓哀家摸摸你。”
有些顫抖的手,慢慢滑過我的臉龐。
微涼的指腹,反覆描摹我的輪廓。
我只能呆呆的半跪在地,這樣,算是我贏了嗎?
我又贏了什麼呢?是炫兒的性命,還是李蘊庭身旁的位置?
太皇太后衝總管太監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有旨,最後的勝出者是……”
“慢著!”
熟悉的聲音響起。
詫異的抬頭望去。
說話的竟是身著龍袍的李蘊庭。
終不敢忘
太皇太后衝總管太監的方向微微點了點頭。
“太皇太后有旨,最後的勝出者是……”
“慢著!”
熟悉的聲音響起。
詫異的抬頭望去。
說話的竟是身著龍袍的李蘊庭。
陽光下的李蘊庭,笑容依舊耀眼。
那雙能看透人心的眼眸仍是雲淡風輕。
只是相顧無言。
只是君已陌路。
“孫兒給皇祖母請安。”
太皇太后微微頷首,
李蘊庭站直了身子,緩緩言道,“皇祖母,既是為孫兒挑選妃子,是不是這最後的決定該讓孫兒做呢?”
“皇上對哀家的選擇可是不滿意?這位安安姑娘不合皇上的心意麼?”太皇太后語氣也是不疾不徐,分辨不出喜憂。
仍跪在地上的我,就這樣抬著頭迎接李蘊庭的目光。
很用心,很用心讓自己笑得很得體。
我也在等你的答案,就算已然遺忘。那麼再次選擇的時候,可還會為安安動心?
“孫兒很滿意皇祖母的眼光,只是立後封妃乃國之大事,就讓三位小姐先居於宮中,大家從長計議,可好?”
拖延的答案,分明是一種委婉的拒絕,心裡已經是微涼。
我終是不能讓李蘊庭動心嗎?
在他的心裡,究竟是美若天仙的落影還是天真無邪的甜兒……
這樣的結果,可算是我贏了?牟秦會把千年靈芝給我嗎?炫兒會沒事嗎?
自己都沒察覺的。
對炫兒身體的憂慮漸漸超過了一切,甚至是李蘊庭帶給我的傷痛。
晚風送爽,立於庭中。
不一樣的國家,一樣的皇宮。
金堆玉砌,卻只是過眼煙雲。
在這皇宮中已經呆了三天了,炫兒的身體讓我憂心如焚。
若是再這樣拖下去,最後的輸家肯定是我。
黃色的身影向我這個方向踱來。
是的,我在等他。
這幾日,見他日日早朝,勤於社稷。
這幾日,見他夜夜宿於御書房,從不貪戀女色。
或許,李蘊庭,真的是淮國盼望已久的明君。
見他仍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心中忽而不怨了。
若這些是李蘊庭想要的生活,我又有什麼資格強拉他去與我一同自由於天地間呢?
若這些可以讓他覺得滿足快樂,我又何必強求他去想起一段也許他並不掛懷的感情呢?
若是,他可以這樣一直微笑。
那麼,就遺忘吧。
為什麼要毀了自己,為什麼要苦苦糾纏的讓他想起,那每次見我時都微微蹙起的眉頭,就像擰在我的心上。
若是等到我們老去的時候,若是這一生他還有機會記起,那麼就讓他永遠記得我們的歡笑可好,不需有怨,不需有恨。
微笑著遺忘,自然勝過哭著別離。
“民女給皇上請安。”見他走到面前,動作有些僵硬的一福。
“免禮,有話要對朕說嗎?”
李蘊庭沒有伸手扶我,只是點頭示意。
“民女斗膽,請皇上屏退左右。”
轉眼間,石亭中,只剩下我和李蘊庭。
“民女讓皇上困擾了吧。”我微微苦笑,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