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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8 殺機乍現

地球已被改變,高峰並沒有如期而回,荒野大雨在血腥的殺戮中,變得微不足道,從自由之城出發的十萬平民,在艱辛的遷移中,遭受難以想象的天災,數萬人在突然而來的地震與山崩中活埋,剩下的平民在巨大的浩劫中哀嚎哭泣,他們期待崩雲聖主的救贖,渴望重新回到自由之城,可無論他們怎麼祈求,崩雲聖主始終沒有回應,就像從不曾存在一樣。

普通人期望無所不能的崩雲聖主能給予他們救贖,但所有從自由之城離開的高階伽羅卻忌憚不已,十二名半步崩雲的裂山伽羅將他們看的死死的,數十名身穿終結者戰甲的憾軍伽羅肆無忌憚的監視著他們,即使最強大的裂山伽羅也不敢上前挑釁,因為擁有終結者戰甲的中階伽羅,完全可以壓制他們一直到死。

除被監視與壓制外,這些來自自由之城的伽羅更恐懼之前發生在天空的那場戰鬥,那場普通人看不見的天空之戰,只有半步裂山以上的伽羅才知道,地震與山崩,並非自然災害,而是那場戰鬥的餘波,能夠會戰於天空的強者,只有強大的崩雲聖主,這不是一個兩個崩雲所能造成的,而是至少五名以上的崩雲大戰,才會出現這般可怕的災劫。

曾經乾涸的南部荒野已經變成了沼澤地,龐大的降水量,讓這裡的土地再也容不下哪怕一毫升的雨水,大量積水在地表形成湖泊水窪,曾經寶貴的溪流變得如此廉價,甚至讓跨越這些溪流河道的人們厭煩無比。

渾濁的水流不是生命的乳汁,而是疫病的溫床,無數垃圾與小型動物的屍體在水面上漂浮,散發著腐爛的惡臭,人們就在惡臭中掙扎前進,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高燒的虛弱中倒下,幾乎絕跡在荒野與自由之城的流感是最可怕的殺手,悄無聲息中,就能將一個個強壯而健康的人殺死。

咳嗽是遷移人群裡永不停歇的旋律,沒有乾燥的土地,灼熱的篝火,溫暖的熱水,只有無處不在的潮溼,將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溼透,就連獸皮也在潮溼中,散發著腐爛的臭味,只有佇列裡的孩子,才能擁有來自地下世界的雨披和膠鞋,勉強能喝到熱水,吃到自熱食物。

在楓葉伽羅與軍隊的逼迫下,這些自由之城的平民與伽羅,只能麻木的在水窪中前行,這一刻,自由之城固有的舊秩序悄然無聲的解體,崩雲聖主植入在這些人心中的強大與威嚴,也化作一場煙雲,再也留不下一點痕跡。

疾病,寒冷,飢餓,死亡,冤魂般遊弋在難民頭上,將所有的自尊,驕傲,堅持,還有對荒野勢力的敵視統統絞碎,他們不再尋求非正式對抗,也不再期望崩雲聖主能帶領他們,遊離在荒野的體系之外,只希望能夠早一點走到新城,得到一張乾燥的床鋪,一碗熱氣升騰的食物,還有能夠挽救疾病的藥物。

也許是他們對生存的渴望感動了上天,往日裡阻止機械裝置運轉的電磁風暴終於衰退,數百艘浮空飛艇再次翱翔在天空,陰沉昏暗的雲層下,這些密密麻麻的黑點,出現在望眼欲穿的遷移者眼中。

“簡直是胡鬧,這會死掉多少人?”

笑天歌望著下方黑壓壓的人頭一臉憤怒,人上一萬無邊無際,數萬人就像一片黑潮將大地淹沒,可從天空俯視,看到的不是壯觀,而是悽慘的地獄,黑壓壓的人頭佔據著少數沒有被淹沒的高地,向天空伸出祈求的雙手,更多的人們,艱難的跋涉在水窪中向前行進,就在他們身邊,一具具屍體沉浮不定的飄蕩。

笑天歌是這次救援行動的負責人,在他眼中,這一切的災難都是燕二十九的妄為,數萬人因為那個女人的一句瘋話而死去,他真想將燕二十九抓來,扯著對方的衣領,讓她親眼看看自己犯下的罪行。

相比憤怒不已的笑天歌,一臉陰沉的楓葉小山對下方的悽慘無動於衷,只是習慣性的撫摸著機械義肢,那支銀光閃閃的機械手臂從不曾被他使用,更像一件裝飾品,讓他時刻牢記自己曾經的妥協與退讓所帶來的惡果,他不再是曾經那個開朗熱情的年輕人,更像是一個飽受磨難的陰沉中年。

“死掉再多人,和我們有什麼關係?這些人從不曾承認大統領的權威,也不服從燕二十九的調配,他們只是名義上的順從,骨子裡還是三大崩雲的附庸,怎麼可能輕易融入荒野?不能讓他們打心眼裡認同,就讓他們害怕,恐懼,只要想起來和我們作對的下場,就會嚇破膽……。”

說到這裡,陰沉的楓葉小山突然輕聲一笑,扭頭看著笑天歌藏在褲腿裡的義肢,笑天歌滿腔的憤怒頓時熄火,再怎麼擁有正義感,也不可能為仇人求情,去年這個時候,要不是楓葉伽羅救他,可不單單失去一條腿,恐怕連女兒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