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春桃。
只有春桃!
春桃拿了個包襖,裡面裝著梁公公準備下的禮物,就好像小媳婦回孃家一樣,各樣兒都有說道。
她們沒有騎馬,皇上讓步行,那她們只能步行。不過,車子把她們倆送出了宮,也算是送了她們一程。
兩人一路走,小寒走得熱汗淋漓,春桃也由開始的熱切變成了後悔。這咸陽真大,走得她都腦仁兒疼。
小寒根據路線,先回了趟她在咸陽的家。她躺在炕上,抱著被子睡了一覺,已經是午後了,醒來以後,動都懶得動了。她家的廚子給做了點飯,簡單說了幾句話,就得回去了。她開啟櫃子,收拾了點衣服,滿屋子看了會兒,就調轉頭走了。
臨出門時,她吩咐做飯的老何:“何大哥,告訴公子,好好活著,等著我!”
那老何茫然地點點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何大哥,告訴公子,小寒想他。”
那老何又點點頭。
“何大哥,告訴公子,他的命不僅是他的,也是小寒的,還是天下人的!”
“何大哥,你就信了小寒說的話,將來有一天,小寒和大公子會報答你的。現在小寒回去,是迫不得已,胡家全家的命都做了抵押!”
那老何連頭都不點,他完全呆了。
“真的,何大哥,你和秋嬸好好守著這個家,總有一天,小寒會報答你們的!”
說完,她就出門走了。
一拐過街角,宮裡的車子已經在等著她們了。
春桃看見小寒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笑。是笑車子接得及時嗎?
她總算不用走回去了,咸陽太大!
等回到咸陽宮。進了她們住的藏書院,皇上已經在等著了。他臉上黑沉沉的,但還在隱忍。春桃識趣地躲出去。
這時候,皇上是不希望外人在的。
小寒把包袱放在炕上,看了眼皇上,也沒招呼,就彎下腰去盛水。天熱了,不洗洗,渾身不舒服。
皇上一把把她拽過來。咬著牙說:“你騙人!你個騙子!”
小寒放下手裡的面巾,淡然地說:“哪有騙你,這不是回來了嗎?”
“你抬頭看著我,你個騙子!”他粗暴地扳起她的臉,讓她必須看著他。
小寒也不躲閃,看著就看著,她看看這個幼稚的老男人要怎麼樣?
“你不是回胡家了嗎?你怎麼回那裡?啊,你就這樣對待嬴政的信任嗎?你有心嗎?你有心嗎?”他竟然說著說著吼了起來。他搖晃著她,彷彿她是不清醒的。他要把她搖醒。
小寒直直地看著他,冷聲問:“我說了回胡家了嗎?你找個證人出來!”
嬴政嘴唇翕動著,氣息變得急促,他舉起手。就要打她。
小寒看著他的眼睛一動不動,然後閉上眼,一付“隨便你”的模樣。
這讓嬴政更加生氣。他放下手,彎腰把小寒抱起來。跨步奔到炕前,“通”地一聲。把她扔到炕上。然後自己撲上來,就不管不顧地扯她的衣服。
“你住手,你個禽獸!”小寒劈頭蓋臉地打他。
“我就是禽獸!我現在就要吃人了!我受夠你了!”他也不管不顧地對她。
“啊——,小寒尖叫一聲,狠狠地咬住嬴政的肩膀。他不放手,她決不鬆口。
嬴政疼得嘶嘶地叫,但他也不想撤退了,他今天就是要讓她服,他不想再忍受了。她咬著他不放,他就捏揉著她不放。
小寒心一橫,使出蠻力,牙關一合,“啊呀——”嬴政叫了一聲,放開她了。
他吃驚看著血從肩膀上留下來,而小寒也是一嘴的血。
“瘋子,你個瘋子!我要殺了你——”他轉身就去廚房找刀子。
等他拿了刀子過來,小寒鎮定地穿衣服。她拿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對著他桀然一笑,輕輕地說:“我早就夠了!殺了我,我就回去找我媽,大秦怎麼樣,誰想管它,你的爛攤子,你自己收拾吧!”說完,她就閉上眼睛,等著,連呼吸都沒有變。
嬴政顫抖著手,卻下不了刀。他是真想殺了她的,她這樣不在乎他!
可是,殺了她以後呢?
回到過去的日子嗎?
咸陽宮裡還有一個跟他坦誠說話的人嗎?還有一個心疼他的人嗎?
她心疼他,憐憫他,為什麼不愛他?
“為什麼不愛我?你告訴我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