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找茬兒。一般地,我都是躲著他們的。但是,有躲不開的時候。有一天,他們說話特別難聽,大棗哥氣不過,衝出去和他們打了起來。大棗哥很壯實的,但是他們是兩個人,又是當兵的,有一些訓練,我就怕大棗哥吃虧。但當時我也很害怕看別人打架,我想躲又不能躲,總之,很緊張的。眼看大棗哥被他們壓住了,那當兵的要下狠手,我腦子裡就什麼都不想了,抓起切豆腐的刀衝了出去,一把掐住一個當兵的頭髮,一刀削下去,頭髮,連包頭的頭巾全掉了,我沒看清頭皮削掉了沒,就看見頭頂白花花的。那個傢伙嚇得撒腿就跑,我在後邊沒命地追。後來追不上了,我把手中的刀嘩地就衝他扔過去,正砍在他腳丫子剛離開的地上。當時我在大街上喊,‘別跑,今天老孃的主菜就是蹄筋燉豆腐’!”
扶蘇擰著眉頭,像不認識一樣看著她。
“扶蘇,你相信我講的事情是真的嗎?”
“哦,我相信。我看你拿棍子打胡亥時候也是敢下手的。”
“咱不說那件事,以後我對他是不敢的,他畢竟是皇子,我惹不起他。我也不想給你惹麻煩。”
“別說惹麻煩的話。再說了,你現在說不敢,下次未必真的不敢。”
“哦,也是的。敢或不敢真不能保證。我們現在這樣說,是人在理智的情況下,當事情發生了,其實是顧不上想那麼多的。就像我拿刀去砍那當兵的,這事情要是讓我家人知道了,他們也是打死都不信的。但那時就是不想讓大棗哥吃虧,一咬牙就衝上去了。”
扶蘇聽了,撇撇嘴,又用手指彈了她一下:“你對他真好。要是換了我,你會嗎?”
寒洲揉揉腦門,皺了皺鼻子,“我說出來是當然會,事情來了,你才知道會不會。”
“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我?”
“大公子不需要哄的。說了這麼多,知道我要說什麼了吧?”
扶蘇悻悻然說:“不知道,懶得知道。你都不撫慰一下我的心靈,整天去撫慰別人!”
“好啦!”寒洲瞧瞧左右,沒人看,迅速拉過他的手親了一下。又像叭兒狗一樣哄他:“咱繼續說正事兒。”
扶蘇得寸進尺地揚著頭,沒吭氣。
寒洲只好繼續哄他:“哎,大公子,我說完了,你聽進去了,你想怎樣就怎樣。等回咸陽我送給你禮物。”
“好吧,只有一個條件,嫁給我。”扶蘇眨巴著眼睛說。
寒洲一甩他的手說:“大公子,咱能不能有點出息。咱現在談點軍國大事好嗎?”
扶蘇梗著脖子問:“家不安,國怎麼安?這是小事嗎?”
寒洲瞅了他兩秒鐘,蹭地站起來,往車上走去。慣壞他了!
扶蘇撇撇嘴,“哼”了一聲,這死女人,什麼都可以談,就是不能談婚嫁,等老得沒人要了,哭著喊著上門來。
其實剛才小寒講蹄筋燉豆腐,他知道是為什麼。一個人為別人拼命,是因為愛、因為真的關心,跟他有多少能力無關。兵士們保護他是職責,但真正危險降臨的時候,特別是威脅到自身安全的時候,會不會為他豁出去,這就不好說了。別說他是一個皇子,就是父皇到了那個時候,也不知道誰會為了他把命豁出去。那種時刻是很難思前想後的,只有本能。
小寒還在為他的安全操心。真讓人心疼。
上了車,小寒不理他,他就撓了兩下小寒的腰,小寒憋著不出聲,繃著臉。他繼續撓,從後背撓到前胸,撓她最敏感的地方,又親她,親到自己都欲罷不能了,小寒才顫顫悠悠地求饒。
“壞人!你老實點。”
“是你惹我的,你一惹我我就不想老實了。”
“木木還在外面,當主子的也不講體面。”
“木木什麼都知道,等回到咸陽,我就給他娶一門親,他就不用幹耗著了。”
“說的什麼話?多難聽!”
“有什麼難聽的。木木肯定喜歡聽。”說完,扶蘇一掀開簾子,“木木,剛才那話你喜歡不喜歡聽?”
木木窘了一張臉,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偷聽主人說話不對的,可他聽了真的很喜歡。
扶蘇“譁”地放下簾子,“好了,你不用回答,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了。”
寒洲狠狠地掐了他大腿一下,這傢伙臉皮真厚。
這個厚臉皮傢伙咧著嘴等疼痛過去,一臉正經地說:“對皇子要手下留情。”
“哼!皇子也得長記性。”
“已經長了。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