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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死者”會不會說出他偷竊他的手錶,甚至扼過他的咽喉?如果趁他不能動彈,直接把他推進火化爐,那麼一切會不會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熊炎的人生還真的沒有接受過這樣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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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死者的妻子

熊炎面對這個躺在鋪板上的滿身血汙的“死者”,真的很想把他推進火化爐,況且眼前這個人,本身就是個貪得無厭,死有餘辜的人,即便是被活活燒死也是惡貫滿盈,罪有應得。

但,熊炎還是沒有勇氣開啟火化爐的門,即便這個人會汙衊他偷竊手錶,或者曾經想扼死他,他良善的內心還是覺得必須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如實告訴家屬,讓家屬馬上把這個“死者”帶醫院去搶救,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樣一想,熊炎就開啟關閉的通道,找來了“死者”的家屬。

待“死者”的妻子和唯一的兒子進入火化爐前,熊炎又關閉對外的通道,他有點如臨大敵,又似如履薄冰。

熊炎把剛才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講給“死者”的妻子和兒子聽,並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血汙,又指了指躺在鋪板上“死者”胸前的血汙,再次強調剛才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並不是空穴來風。

“死者”的妻子聽完熊炎的訴說,跟他的兒子對換了一個眼色,很震驚的說:“怎麼可能,你說的一切怎麼可能發生,這是你的幻想吧,我丈夫已經死了3天了,醫生的結論難道有錯嗎?你不是想訛我們吧,我們現在孤兒寡母,夠悽慘的了,請你高抬貴手,不要編什麼故事,將我老公火化了吧,所有親屬都等著他入土而安呢!”

熊炎對“死者”妻子的回答感到很意外,他原本以為這個女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去看看他躺在鋪板上的丈夫,證實一下他說的話,可是這個女人什麼也沒幹,只是對他的話提出質疑,並要求儘快履行火化程式。

“我不能,我不能火化一個活人,他還活著,剛才還跟我說話呢,我做不到,請你們把他送醫院去吧!”熊炎的態度很堅決。

聽了熊炎的話,“死者”的妻子愣了一會。她終於跑到“死者”的鋪板面前,伸出手,探了探“死者”的鼻息,好一會兒,她說:“我老公確實死了,沒有一點鼻息。看來,你確實有不正當的目的,這是你們訛財的手段嗎?是不是聽說我老公是有錢人,是不是還聽說我老公已經被公安機關傳訊,知道我們難以就坡下驢,也想趁機訛詐一把!”說完,這個人女人聳了聳她略帶高傲的眉條。

熊炎感到吃力不討好,他隱約感到這個女人已經不可能相信他的話了。

“那怎麼辦呢?”熊炎想得到一個確證的話。

“履行火化程式吧!”“死者”的妻子淡淡的說。

熊炎依舊保持驚訝的程度,但在知道這個女人的態度以後,她變得平靜許多:“或許,你的丈夫,能聽到剛才你說的話,他只是說不出話,張不了口……”說到這裡,熊炎打住了,本來他還想說:“你不內疚嗎?”但這樣的話,熊炎覺得,不在他的權責範圍之內。

“你是個瘋子,是個十足的瘋子,殯儀館除了死人,就是瘋子,我現在才知道,為什麼正常人不願意到殯儀館上班!”說完,“死者“的妻子眼睛狠狠地盯著熊炎,似乎要透穿熊炎這個不堪一擊的身體,這種居高臨下的凌厲也成為阻擊熊炎反駁的最好屏障。

她的眼神裡沒有失去丈夫的哀切,或者說在說完這席話後徹底沒有了,本來還有的,在低迷、悽惻的哀樂聲中,她還保持失去丈夫的痛苦,悲痛,苦痛。

面對“死者“妻子的譏諷,熊炎沉默了半晌,他從事這個職業以來,一直被死者家屬奉為上賓,為了讓死者走得安詳,有尊嚴,家屬在死者遺體火化前一剎那,總是不惜說出最好聽的恭維話,拿出好煙好酒,來表示敬意和囑託,而現在的這個女人,竟然說他是個“瘋子”,這算不算道出了整個世界對火化師的看法,他感到一絲揪心的痛苦,畢竟,除了有限的幾個人知道他在殯儀館工作以外,大多親屬、朋友是不知道的。如果火化師真的是一個很體面的職業,他也覺得沒有必要對那麼多人隱瞞。

這個女人的話算是突破了熊炎的心理底線,本來這是熊炎自己考慮的問題,但熊炎一直沒有往深處想,他只牢記殯儀館館長的話,“火化師享受的是公務員待遇,跟高階白領沒有什麼區別。”這樣的話讓他痴迷這個職業到現在,可現在這個不速的女人無情地在撩撥這層極脆薄的面紗,抖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