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了望擔憂的看著他們的木婉清,忍不住率先開口,“既然你已經決定婚姻由父母做主,那為什麼還要招惹婉清?你應該很清楚的明白,與鍾靈那個小女孩不一樣,她是真的始終愛你。”
“我知道,也明白。我只是想……自私一次。”段譽攥緊拳頭。
“你知道麼?你是個懦夫。”阮珠珠哭笑不得,“她寧願無名無份也想跟著你,她寧願替你娶回公主也不想你為難,她寧願自己痛苦,也不想你受傷。她是個傻子,你也是個傻子。”
說完揚鞭一揮,阮珠珠策馬前行。功力高深一直聽著二人談話的蕭峰心中一緊,將馬車的韁繩交給木婉清控制後,直接用輕功追了上去。
幾個大步間,蕭峰追上了騎馬發洩的阮珠珠,踏石而躍從身後摟住了繃緊神經的人。
“籲~”勒緊韁繩,減緩速度。
“此馬性情激烈,讓它跑上興頭的話是會與二弟他們失散的。”蕭峰讓阮珠珠靠在自己懷裡,握著她的手讓她的放鬆,默契的不問什麼,任由鑽到牛角尖裡面的人折磨自己的手。
“你不是做了叫手套的東西?怎麼還是把手磨破了。”蕭峰拿出傷藥,一點點的抹上被韁繩抹破皮的地方。
“我只是覺得……無論段譽做什麼決定,都會很難受,然後有些感同身受了。”
“只要三弟覺得幸福就好。除了不能擁有親生的孩子,我沒看出他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好。我養父養母只有我一個孩子,也一樣過得很幸福。”
“快過年了,我們不要去土豆國了,回大宋去拜祭你爹孃好不好?先去雁門關,為你娘燒柱香。”
“如果鳩摩智知道他成了土豆國師,一定會氣的臉色發青的。”蕭峰見阿珠臉色緩和了些,就從懷裡拿出了塊糕點。“我過來之前,木姑娘給的。”
“我很喜歡她,也很佩服她。明明是性情那麼激烈的女人,愛一個人,卻不奢求和他在一起,只求陪伴他。”
“三弟是性情中人,他又對木姑娘有情,定是不會辜負她的。”蕭峰又拿出水袋,等阿珠吃下糕點後遞過去,最後幫故意大口嚼的丫頭擦了擦嘴邊的碎末。
“那你會辜負我麼?”阮珠珠突兀的問道。
“如果你說的辜負,指的是我會不會讓你再吃一塊。我只能辜負了,因為我現在身上只有一塊。”蕭峰突然講起了冷笑話,然後笑著捏了捏阿珠的臉蛋,“你……覺得呢?”
有些答案不用說出來對方也能明白,但往往明白的人仍舊會裝傻,只是為了想聽對方堅定的重複一遍。
蕭峰無奈的摸了摸口袋,“糕點沒有了,糖還有塊,要麼?”
“要。”阮珠珠賭氣的張著嘴,順勢咬了蕭峰一口。
被安撫住的阮珠珠與蕭峰一起回到馬車旁,段譽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衝她壞笑,彷彿知道結拜大哥一定能全滿完成‘安撫炸毛小豬’這個任務一樣。
“咱們轉頭,去雁門關。”蕭峰定下目標,其他人都沒有異議。他們先去臨近的鎮上填飽肚子,又置辦好乾糧才再次出發。
鍾靈坐在車內,看著木婉清專心的學習女紅的樣子,覺得自己與她相比差了很多。段譽已經找到,自己也不再心儀於他,那麼她也要去尋找命定的那一半了。
這天進入宋土之後,鍾靈跟著大夥一起祭拜了蕭峰的父母,然後就提出想要回家。鍾萬仇雖不是她親生父親,但是他對她一直都視如己出,愛護有加。
段譽雖說想送妹子回家,但又有那麼一分的不自在,於是他求助的看向木婉清。
阮珠珠看不過婉清苦惱的模樣,提出大家可以一起送鍾靈回去,這樣路上也有個照顧,鏢局驛站之類的畢竟不太安全,而且大理風景不錯,她也想過去看看。
因為這陣子兩對之間曖昧的氣氛而有些形單影隻的鐘靈也俏皮的笑了,“我還以為阿珠姐姐和木姐姐都只想跟情郎在一起,不喜歡靈兒這個拖油瓶呢。”
木婉清有些不自在,段譽對她越好,她心中越不安。她越怕那是離別的前兆,是對方竭力的彌補。因為著那層血緣,段譽也沒把自己的心思完全挑開,只想讓這純淨的情份更長一些。
越臨近大理,木婉清表現的越不鎮定,晚上總是會夢到一睜眼段家的四大家臣就會前來迎接他們的小王爺,然後兩人只能分開。
這天晚上被噩夢驚醒後,木婉清坐在客棧的小院子裡看月亮,一邊看一邊保養自己的武器。
“啾~啾啾~”不合時宜的鳥叫聲響起,急促的旋律令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