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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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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勉強強令你滿意?”李絡聽了,竟然有一絲好笑。

朱嫣覺得這髮簪勉勉強強?

那不知道面前這個小心翼翼收起髮簪、生怕擦著碰著了的少女,又是誰?

李絡瞥她一眼,道:“既然這髮簪不可令你徹底滿意,那還是算了,我想法子再賠你一支新的吧。你將這髮簪還我,我送給黃嬤嬤戴。”

朱嫣一愣,惱道:“五殿下怎可說話不算話?說好了將髮簪修好還我,怎麼又要拿我的髮簪送給黃嬤嬤?”

見她急了,李絡的唇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他道:“哦?原來你還是要這髮簪的,並不嫌棄。”

李絡很少笑,可他笑起來的樣子,卻足叫朱嫣記在心裡。平日裡細雪冰原似的人,這麼淺淺地一笑,輪廓便柔和了不少,像是月光照下來,落在了金樽之中。

朱嫣看著他唇邊的笑,心竟跳得有些快了。

她覺得自己怪怪的,心知自己絕不可再胡思亂想。當下,便嚴肅了面色,說起了和李絡劃清界限的話:“五殿下,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應當一清二楚才是。”

“一清二楚什麼?”

“一清二楚——我只是不喜五殿下你,而非髮簪。”

“哦?”李絡挑眉,“你厭惡我?”

“是啊。”朱嫣重重地點頭,說,“須知人若是有厭煩、歡喜,那是藏不住的。便是將嘴捂住了,眼睛也會說話。五殿下這麼聰明,難道看不明白?我不喜殿下您。”

李絡聽了,唇邊的笑竟更深了。他想起方才少女握起玉簪時那雙清透的眼眸,道:“你說的對,藏不住的。”

朱嫣撇撇嘴,說:“殿下明白便好。我與殿下,可不是兩看生厭著呢?”

她說罷了,恰好聽到了外頭傳來宮女的腳步聲。不知道是哪個宮的宮人們,自長定宮門前走過,一片凌亂碎雜之聲。

朱嫣想起來自己該走了。不早點兒離開,怕是會被皇后姑姑察覺。

“五殿下,我先告退了。”她說。

待朱嫣要跨出殿門時,卻聽得李絡道:“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朱嫣的步子一凝。

她立即將手背到身後,低聲道:“沒什麼事兒。”

李絡蹙眉,道:“給我看看。”

朱嫣卻將手背得更深了,說:“五殿下何必關心這個?”

他挑眉,道:“我是主,你是臣。怎麼,朱二小姐想違背皇子之令?”

他說話時,眼鋒銳利,似氤氳一團澹澹墨雲。朱嫣微怔,竟有些被他的氣勢壓住了,竟想老老實實地將自己的手遞出去,讓他仔細地瞧。

可他又怎會露出這樣的氣勢來呢?

朱嫣是福昌公主的伴讀,她對李絡平日裡的模樣最為清楚不過了。他永遠是不言不語、安安靜靜的,如一道影子,更似庭院裡的一片葉子。你不主動去瞧,絕不會察覺他在此處。

可她竟又矛盾地覺得,興許眼前的李絡,才是他原本的模樣。

“手。”他簡短地說。

這回,朱嫣當真將手遞出去了。

李絡似乎絲毫不顧及男女之防,竟徑直握住她的指尖,前後一翻。待看清她手上那些被針所戳出的細口兒,便問道:“怎麼被紮成這個樣子?總不至於,福昌連你也要責罰。”

朱嫣心道:誰能不被福昌責罰呀?想自己剛來宮裡做伴讀時,也總是觸福昌的逆鱗,和如今的秦元君似的。

“與福昌殿下無關,是我自己做針線活傷著的。”她說。

“針線活?堂堂朱家二小姐,還需自己做這些?”他目光高深起來,“莫非,是為了大殿下做荷包?”

朱嫣喉頭一哽。

她很想直接清晰明瞭地反駁——才不是!就算是做繡活,她也不會那麼眼巴巴地倒貼上去,顯得自己掉了價。她那繡活,是做給皇后姑姑的。

可她看著李絡的眸子,卻不想告訴他這件事了。

他的眸光很沉,叫人看不透,如隔楚雲之端。

就是這雙眼,叫她不想說實話;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手並不是為了李淳才傷成這樣的。

“是啊,當然是做給大殿下的。”她撇過頭,低聲說,“他是我的表哥,我不做給他,還能做給誰?五殿下不會當真以為我與齊知揚有什麼關係吧!”

李絡冷哼一聲,鬆了她的手,問:“你當真喜歡大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