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忽然道:“或許,用什麼方法,和她聯絡,請她來把鎖開啟?”
我笑了起來:“那太虛無飄渺了,她已經徹底改變了生命的形式,正正式式地跳出了紅塵,以前的事,如何還會關心?而且,聯絡一個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兩人也笑起來:“是啊,最近在傳播媒介上,就有一個傻瓜在找一隻鷹的主人,不知找到沒有?”
我沒好氣:“沒找到,那個傻爪就是我!”
他們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什麼。這時,門口一陣諠譁聲傳來,我一聽,就知道是紅綾回來了。果然,門開處,她大踏步了進來,身形粗壯,肩頭之上,還停著一隻巨大的鷹。那情景,和現實相去甚遠,一如漫畫中的人物。
戈壁沙漠沒見過紅綾,一時之間,看傻了眼。我向紅綾介紹了他們,兩人一起和紅綾握手,卻又不約而同,把視線投向那鷹,或者正確點說,是投向繞在那鷹足上的那蛇形金環,而且同時,現出了極其怪異的神情,迅速地互望了一眼。
這種情景,看在我的眼中,自然立刻想到,他們知道這金環的來歷。
所以我立即問:“那金環代表了什麼?”
兩人震動了一下,一個道:“那只是……裝飾!”
另一個道:“養鷹的人,很喜歡這一套!”
他們竟然用這樣的拙劣的手法,企圖掩飾他們的所知,真令人又好笑,我大喝一聲:“少說廢話,快從實招來!”
兩人縮頭縮腦地問:“不然便當如何?”
紅綾嘻嘻笑:“把你們的頭移一移位置!”
紅綾說著,伸出大手去,兩人連連後退,急叫道:“招了!招了!”
我和紅綾,盡皆大笑,兩人也不生氣,只是指著那金環,好一會說不出話來。
說也奇怪,當兩人伸手指向那金環之時,那鷹的神情,也大是緊張,踏在紅綾肩頭上的雙足,不斷提起又放下,像是不想人家看清那金環。
兩人手指金環,想說什麼又沒有說,手卻不知不覺移近了些,那鷹忽然伸爪抓向他們,饒是兩人縮手快,一個的手背上,也起了一道血痕。
而那鷹也陡然飛了起來,室內空間小,大鷹雙翅振動,勁風疾生,剎那之間,就有天下大亂之感。
還好,它飛了一會,就停在吊燈之上。紅綾一面發聲想叫鷹下來,一面責問戈壁沙漠:“這是幹什麼?”
兩人道:“把那金環除下來,讓我們仔細看看,才能確定是否和我們所知的有關!”
我搖頭:“只怕不容易做到!”
我把那鷹在麻醉藥力消失之後,如何索回這對金環的經過,說了一遍,補充道:“顯然,那金環對它有特殊的意義,它不肯讓人除下!”
戈壁沙漠卻道:“那就難了,我們若不能肯定那是我們曾見過的,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兩人的話,令我怔了一怔:“這套在鷹足上的金環,你們以前見過?”
兩人搖頭:“不能肯定!”
我有點不耐煩:“就當它是,你們且說說上次見到的情形!”
戈壁沙漠也沉下了臉,一個道:“不讓我們肯定,即使把我們的頭移位,也不會說。”另一個道:“若是讓我們肯定了,就算不叫我們說,我們也會說!”
話已說到這種地步,我若是再要強逼他們,那就只有反臉一途了。所以,我向紅綾望去,紅綾明白我的意思,她抬頭向停在吊燈上的鷹,發出了一陣古怪的聲音,那鷹居然有回應。
戈壁沙漠大奇:“咦!衛小姐通鳥語?”
紅綾搖頭:“有,我只是要它相信,我們並無惡意。”
說話之間,那鷹又落了下來,仍然停在紅綾的肩頭,紅綾伸手在它身上輕輕撫摸,然後才指著它的足:“借你這金環看一看,很快就還給你,可好?”
我也在旁:勸說:“若是我們有惡意,上次不還給你了!”
尋鷹聽了之後,有很不安的動作,但很快靜了下來,居然向我伸出一足,顯然已答應了我們的要求!
我先伸手在它的頭上拍了一下,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喜歡這樣,但是它善解人意,可見它曾長時期和人類相處,自然應該知道那是嘉許的表示。
然後,我小心地把金環到了下來,戈壁沙漠一接了過去,立刻從口袋中取出放大鏡來,嵌在眼上,仔細觀察。
奇怪的是他們並不看金環的正面,那上面有花紋,而是去看反面。而我曾觀察過,反面是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