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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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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鯨要結婚了。”六個字,從那薄薄的雙唇中吐出,夾著山搖地動地力量。雙眼緊緊地盯著我,彷彿要蒐集什麼具體的資訊一樣。

“嗯。”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是他要你來跟我取紅包的麼?”聲音裡沒有半點漣漪。我心中空曠如斯,該來的已經到來,我能說些什麼?

我親眼看到他單膝跪地,伸出雙手;我親眼看到行人停滯,時間駐足;我親耳聽到如雷的掌聲,真摯美滿;我經歷了他生命中每一個重要的環節,只是每次,我都出演配角。對於這個溫潤的男子的所有臆想,從那一秒就已經停止了。我還能再說些什麼?我不曾心痛、不曾難過,我只是累得口渴。因為我想要大聲地詢問,可是結果昭然,我只能無力地張大嘴巴,在蒼白的掙扎之後漸漸痙攣著陷入最終的沉默。

就像現在,我像以夢為馬的孩子,在連宋關切的目光裡,丟失了魂魄。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從那天開始晚上開始,就封鎖了訊息。宿舍裡、教室裡、飯堂裡,每一個認識我的人都對我靜靜微笑、對此事閉口不提。

我也若無其事地躲在殼裡,林鯨求婚的舉動如此地盛大,校園BBS甚至是校園電臺恐怕都早已開始了鋪天蓋地的轟炸。在畢業時我們一起失戀的時代裡,這樣感人至深地校園愛情怎麼可能被掩藏起來?更何況,作為新聞系的學生,從常理上來講,這已經應該是我們前去採訪的最正面的、值得全部的人祝福的愛情了吧。只可惜,我只能作為扛攝像機的人前去參加,以拍攝他們最幸福的笑臉作為祝福。

我沒有任何地失常,對照顧我情緒地校園電臺臺長說了謝謝,便回到了宿舍裡。不聽、不看、不參與,就什麼也沒有,不是嗎?

可是終於要面對。

回宿舍換上舒服地運動服,跟他一起坐在操場地雙槓上,迎著黑暗天幕上璀璨地星河,我安靜得令旁邊地男生慌了手腳。他不斷地尋找話題,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敏感的字眼。我看著他在我臉前一張一合地嘴,卻聽不盡任何地聲音。我看著看著,只覺得越來越寂寞。

把腿放在另一根單槓上,將臉放在膝蓋上,偏著頭聽連宋滔滔不絕地說話,操場上人已稀少,此時已是後半夜了。連宋在講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我卻突然笑了。

笑聲清澈,迴盪在空曠地操場上。夜半漸涼,能夠感覺到微微地風,連宋被我的笑聲嚇到,目瞪口呆了幾秒,也隨著我的笑聲笑了起來。多麼輕鬆、真誠地笑聲呵,我把臉埋進手裡,貼在腿上。

待連宋撫著我的肩,把我扶起,我早已是淚流滿面。這遲到了幾日的眼淚,是多麼地酸澀呵。

那一夜,連宋眼睜睜地看著我為別人耗盡了眼淚,他的臉漸漸地在我的眼睛裡模糊起來,我的胃開始絞痛,痛到我失去意識。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我抬手,才發現手上扎著針管。馬默言看到我醒過來,立刻拉住我的手,“清酒?”

“哥哥。”這一聲直叫盡了我心底的委屈,眼淚從眼角滑落掉在枕頭上。

馬默言被這一聲哥哥也叫得紅了眼眶,“你是要嚇死我,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爸爸交待?對你千萬呵護、生怕有一點不如你的意,你就這樣來嚇人,突然昏厥過去,從雙槓上掉下來。如果不是連宋在,你有個……?我們兄妹從十歲那年就互相支援鼓勵、相互依扶直到現在,我答應媽媽負起兄長的責任,你現在這樣,我?”馬默言哽咽得話也說不出來。

“對不起。”我流著淚看著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連宋和林鯨一起進來,林鯨手裡捧了束百合,淡淡的花香縈繞在空氣中。看見林鯨,心裡波瀾起伏,閉上眼睛,側過頭去,將眼淚嚥進肚裡。

林鯨什麼也沒有對我講,只是拍拍馬默言的肩膀,然後關切地看著我,漆黑的眸子裡流露出歉意的星芒。呵,我愛的人呵,不必抱歉,我寧可你一如以前的客氣和溫和,也不願意自己再度淪陷。

連宋提了湯煲過來,倒在碗裡,我口裡沒味道,推拒著不喝。

“你就是憂思太多,才食不知味,腸胃痙攣的。”林鯨說,“喝些吧,我的老師說你飲食太不規律了。隨心所欲,身體會出大問題的。”

聽聞此言,心酸,趕緊端起連宋手裡的湯碗埋頭進去的同時淚珠也大顆大顆地掉進湯裡。連宋深深地看了一眼林鯨,扭過頭來拍著我的背要我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