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鯨和馬默言把我抬到床上,我靜靜地躺著,眼淚大顆大顆的往下掉。“林鯨,你說要我等著你,還作數不作?我們在一起吧。”
一句話,驚的林鯨掉了手中的碗。三天後,連宋像從難民營中逃出來的一樣,出現在我的家裡,當時,林鯨正在替我按摩膝蓋。連宋面目猙獰,拼命地敲著我家的門,林鯨開啟門便接了連宋一拳。連宋一點情面都沒有留,林鯨的鼻子當時就流血了,林鯨捂著鼻子阻擋連宋,連宋像條瘋狗一樣衝進我的房間。這個平日裡爽朗、清和、陽光如春日落花般的男生,今日裡醜態畢現,鬍子拉碴,衣服上有油膩的痕跡,混身散發出煙味。
連宋紅著眼睛指著躺在床上的我“為什麼?你說過的話都忘掉了麼?”
我冷冷的看他,才三日不見,連宋竟然已清瘦了許多,如小鹿般溫柔的眼睛此時已被仇恨代替。不覺的,我的心也開始絞痛起來,如同有把剪刀在胸口攪動,痛的我不連眼睛都開始模糊。趕緊閉上眼睛,生怕流露出半點感情出來。
“連宋,清酒決定跟我在一起了。”林鯨站在旁邊,攔住連宋。
“你給老子滾,老子問她呢。李清酒,你說。”連宋大吼一聲,震的我心猛的跳了一拍。
我閉著眼睛,胡亂的點了點頭,只想連宋快快離開,否則我怕我真的會崩潰。
“好,好的很,李清酒。”連宋搖搖擺擺,連聲調都開始變的怪異。接著,他轉向林鯨,“林鯨,你知道不知道,你從雲州回來後,在河西村,李清酒和我發生了什麼?”
聽聞此言,我尖叫了一聲,“連宋,閉嘴。”連宋停了下來,冷笑著看向我,“閉嘴,你有什麼資格讓我閉嘴?”我哀求的看著他,想要伸出手去牽他的衣角。
連宋卻一步逼至林鯨面前,緊緊的盯著林鯨,“我告訴你,那晚,她,在我面前自己脫光了衣服,爬上了我的床。當時她跟我允諾,高樓萬丈,未若執手相隨。現在,她就算是爬到我面前,求我,我都不回再要她了。這樣的賤人,配了你,剛剛好。”連宋慘笑,我雙手捂臉,嚎啕大哭;林鯨一拳揮過去,連宋應聲倒地。
據說連宋回去之後就住進了醫院,再後來,自君別後,三年未相見,再見時,已經物是人非。那段時光,成了各自人生中最痛苦的回憶。
南賽幫河曦穿好衣服,南賽的家裡已經準備好了烤全羊在等待著我們。我順便打電話給安逸他們幾個人,正好他們也沒有機會到真正地牧民家裡去,聽到邀請,一個個都興奮的摩拳擦掌,表示要吃個肚圓。
我們擠上安逸他們那臺連擋風玻璃都快要殉職的老爺車,其樂融融。安逸他們幾個見到河曦時,個個都發出了驚歎聲,沒有想到我居然有一個兩歲大的兒子。南賽寵愛地摟著河曦,“我怎麼覺得這個小孩兒好臉熟,特別是眼睛。”安逸若有所思的講,但是接下來大家的催促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快進牧區時,南賽的爸爸駕著馬車來接我們。河曦哭鬧著要上馬車,南賽只好抱他下去,我也下去坐在馬車上。老人家拿著馬鞭坐在車轅上駕車,我抄著袖子坐在後面,南賽解開大衣釦子,反著把河曦裹在懷裡。放眼處,茫茫白色,再看向南賽,竟然覺得臉前的人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令人心痛。
White out的現象再度出現,讓我回到三年前的春天,也是那樣一個錦水東流去,綠意催人發的傍晚,暮雲若有若無的漂浮在天邊,連宋在前面拉車,我坐在後面,就像是普通的農家婦人一般,度過這漫漫煙火人生。
馬兒嘶鳴一聲,已經到了。南賽的家人熱情的迎接出來,因為知道來了客人,甚至像過年一樣,捧出哈達,端出青稞酒,爸爸熱情的唱著敬酒歌,媽媽在一旁端著酒盤。南賽含笑看著我們,雙手端杯子給我。
屋子裡的爐火生的極旺盛,泛紫的火苗直往上竄,映紅了每個人的臉龐。當夜,大家在南賽家裡打鋪休息,南賽安排大家睡下後,端著盤子又走了進來。
“我可是喝不下了,現在頭已經暈了。”捂著通紅的臉,笑著對南賽講。
“是一杯羊奶,你喝下再睡。”這個大男孩,有著西域的粗獷,但也有雙溫柔的眼睛。看著這雙單純的眼睛,我竟然有瞬間的失神。
南賽看我躺下,才燈走了出去。我躺在床上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聲卻再也無法入睡。輾轉半響,聽得窗外又開始簌簌落雪,於是披了大衣起身,想出去看看,結果走到院中,看到一個人影怔怔地望著我的窗子。
“南賽。”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伴隨著雪落聲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