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文深吸了口氣,生怕刺傷她的心,刻意放緩語氣說:“我要跟你分手!”
“好!”她想也沒想的點頭,眼前的咖啡也剛好喝完。
“什麼?”這麼幹脆?她一定在隱藏悲傷,他如是想。眼見她提起皮包準備離開,他拉著她安慰:“想哭就哭吧!我的雙臂還是可以借你!”
什麼啊?她的臉全因這句話扭成一團。
夠嘔心了!她得快快離去,否則難保不會口吐白沫、吐血而亡。甩開他牽制她的手,她翻了個白眼,有什麼好哭的?
他也太沒價值了吧!這不是周朝文預期的情況,他不相信她一點留戀都沒有,一定是她悲傷過了頭,不方便在公眾場合表現出來。
“你不要太難過。我會很愧疚的。”
“我絕對不會太難過。”是根本不難過。
“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我沒有逃避!”煩死人了!她還要趕去工作,沒空陪他瞎扯。
“我希望你能放寬心,接受這個事實。”他還在說。
她瞪著他拉紅的手腕,忍無可忍地罵:“你煩不煩吶!我不難過也不傷心,你可以放手了沒?”
真是白痴!一路拖拉到外頭,他不累,她可惱了!
“情緒可以直接表達就不要忍著,會生病的。”他自以為好心地說。
顏美姬忍無可忍的移開目光,觸及跟前壯觀的瀑布,轉口道:
“你要我直接表達情緒是吧?”
“是啊!”果然!他得意的想,她還是很傷心的。
她快速移動腳步,在周朝文尚未反應的時候,舉腳一踢,頓時智起了撲通一聲。很滿意他跌入水中的窘狀,她拍拍手道:“這就是我的表達方式,無聊!”
就這樣,這一對不太像情侶的情侶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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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聽!當然那個沒水準的人買到那張地毯,我不甘心!”齊玉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咒罵,彷佛世界未日般,直指著丈夫顏真平憤怒地道:“為什麼阻止我叫價,可惡!”
“你別吵昏頭了。”真平習以為常的說:“那張地毯是不錯,可是瞧瞧它的價值,根本不用到二千萬以上。”
“面子!面子你不懂呵!我就是不要被那個土婆比下去。”齊玉恨不得將趙飛飛離去時意氣風發的臉撕炳。
“面子又值多少錢了?買東西要精挑細選,更要精打細算,在購買古董上面,以它原有的價值買到就可以了。”顏真平不愧為教授,說出來的話自成一番道理。
“你就是小氣啦!”
“怎麼可以這麼說呢?這些日子以來,你跟那位趙女士將整個拍賣場搞成什麼樣子了?你必須理智的衡量一下,否則會入不敷出啊!”
“不可能入不敷出,要錢的話,我唱一場劇歌就回來了,你擔心什麼?教好你的書就好了?”
“我是為了未來作打算,存款永不嫌多,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唷——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亂花錢嗎?”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要你做好金錢的。規畫。”
“還說沒有?你的表情就是這個意思!”
“唉……”
“不準嘆氣!”
如果說有子女能容忍像這樣的一對父母多年為同一個問題而爭吵不休,卻不曾出面緩和場面的話。這人必為怪胎。
顏美姬就是這個怪胎!甫進門,她就聽到這場舌戰,如平常的,她步入廚房倒了一杯牛奶,先為自己的肚子解飢,之後隨手取了顆蘋果回到客臆,蹺起二郎腿,輕鬆自在的開啟電視機,然後啥哈大笑。
聽到笑聲的顏氏夫妻一同磚向。齊玉朝著女兒大吼:“美姬!虧我把你的名字取得這麼美,你看看你是什麼樣子?”
顏真平介面:“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是女孩子耶!有點女人的樣子行不行?”
“生我的人是你們耶!講什麼東西啊你們,真是不負責任!”
“唷——還怪我們?教也教不會,動不動就說話,房間像豬窩,東西亂扔、衣服可以放三天不洗,不上班的時間像瘋婦。”齊玉尖聲高叫:“你根本不是我女兒!”
“恭喜恭喜!”顏美姬朝著顏真平鞠躬,“多年的懸案終於水落石出了,顏先生,齊女士承認我不是你女兒,請問我可不可以改姓了?”
“她神智不清了。”顏真平不客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