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聞言,宮羽澈轉眸,輕輕的噓了一聲。聲音清淺,似乎怕吵到小人兒一樣,“撤了吧,朕吃好了。”
說完,宮羽澈也不再理會哭喪著臉的李和,輕輕一笑,大步走進內殿。
這……李和抬眸看了眼景曳,後者依舊低垂著頭,似乎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無奈的收回目光,李和發現現在這些人都學精了,只有他依舊傻傻的。可是天地良心啊!他不是不聰明,而是不得不傻啊!
哭喪著臉,吩咐人把膳食撤下去。李和一直在嘟囔著,皇上一定沒吃飽。這皇上的龍體關乎著江山社稷,萬民福祉,皇上怎麼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啊。
不行,還是讓御膳房給皇上煲個湯,萬一下午的時候皇上餓了呢。想到這裡,李和匆匆走下去安排了。
他才一走,景曳就緩緩抬頭,目光擔憂的看了眼內殿。皇上如此對待小公主,到底是福還是禍呢。
——慈寧宮——
“我說畫昭儀,您就認了吧。您怎麼能夠私自拔掉太后最喜愛的丁香呢。”精緻的鳳榻旁邊,姬芮的貼身嬤嬤看著跪在地上的妃傾城,硬是把沒有的事說的就好像是親眼見過一樣。要說,這指鹿為馬,倒也是一種好本事。
“回太后,臣妾沒有。”妃傾城緩緩抬眸看了眼苦口婆心的嬤嬤,嘴角緩緩勾起,一向淡然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嘲諷。
真是可笑。她進宮還不到一月,哪來的時間拔下丁香,種上金桂?更可笑的是這金桂都要開花了。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大的本事。
要真是這樣,自己何愁閒的沒事做?沒事幹拔拔花草,種種果樹,轉眼間果子都能吃了。何苦公主想要吃個青果,皇上快馬加鞭不辭辛苦的從大西北往來運?
妃傾城此話一出,斜躺在鳳榻上的姬芮,緩緩抬眸,素手輕揚,長長的護甲在空中劃過。金紅色的光芒微微的有些刺眼。
“畫昭儀。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姬芮微微一笑,高貴冷傲的容顏上帶著不容靠近的冰冷。她抬眸看了眼妃傾城,好看的眸子裡一閃而過的都是厭惡。果然是個美人坯子,怪不得那人會……
只是這麼些年過去,那人依舊還只是追著女人屁股後頭跑,呵,真是沒有出息。
“臣妾不知。請太后賜教。”妃傾城緩緩垂眸,斂去眸中所有的心思。良好的教育雖然告訴她,女子為人謙和有禮,嫁人為婦要上侍公婆,下慰夫君。但卻沒有告訴她要承擔自己沒有做的事情。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姬芮聞言輕輕一笑,美麗的臉頰上閃過一抹輕嘲。是什麼給了面前這個女人如此大的自信,讓她敢在自己面前還端著高傲的架子,是宮沁的疼寵?是公主的庇佑?還是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
君?臣?
妃傾城聞言,輕輕抬頭,黑白分明的眸子緊緊的看著姬芮。“太后說的是。自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是自古已然的道理,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王家,這是所有有夢想的人的想法。傾城是臣,若君讓傾城死,傾城不敢有絲毫怨言。一條白綾,一盅藥酒,傾城也得個痛快。只是太后……”
妃傾城說完,抬眸看著太后,“是誰要讓臣妾死?皇上麼?那請太后請出皇上聖旨,否則請恕臣妾恕難從命!”
妃傾城一席搶白讓面前的兩人一愣,隨即姬芮怒極反笑,“真是沒有想到畫昭儀居然如此伶牙俐齒。真是好口才!難道這是妃家的家教,見到御國公,哀家可得好好問問。”
“回太后。”妃傾城聞言頭也沒抬,“妃家的家教教導臣妾謙和待人,但也卻沒有教導臣妾不辨是非。還有,太后似乎忘了,臣妾一家人除了臣妾,都在大內監牢。勞太后掛念!”
說完妃傾城一個頭結結實實的磕在地上,“臣妾謝過太后,太后去看望,想必父親一定感恩戴德。”
從進宮開始,妃傾城就知道眼前的太后不比自己在宮中處境好。雖說是一國太后,但卻並不掌握實權,有名無實,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太后還不如自己在這宮中過得好。畢竟她有公主的庇佑。眾所周知,睿和公主最得皇上疼寵,有了公主的庇佑就等於有皇上的庇佑。
今天妃傾城還就不信了,太后真敢對她做什麼。要說妃傾城本身也沒有這麼犟,可是今天她就是覺著可笑。
這世界大了,還真是什麼稀奇的事都有。她好好的被禁足也會惹得一身的是非,而且還是這麼荒誕的理由?
別說妃傾城實在是沒有那個閒工夫去侍弄花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