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一脈的神奇本領,除非也是修持陽火的前輩大仙,否則任誰也看不到小光明頂上還頂著一顆太陽。
所謂尋人,又哪裡有個準確的方向或者像樣的辦法啊,蘇景尋妻就和不聽尋夫一樣,只能一家仙壇一家仙壇的找下去。
“不聽,你猜我是誰!”
每到一處仙壇前,蘇景總會飛出小光明頂,在人家門口大喊一聲。
“不聽是誰?你又是誰!何方妖孽如此大膽敢擾本壇清靜!”
有時候對方法壇會有仙家如此回應,旋即橫眉冷目飛出來,蘇景就忙不迭跳回小光明頂,催促靈境速速啟程,趕快逃。
一晃兩甲子忽忽,蘇景沒能找到不聽。
所謂靈境。說穿了也就是一塊經過秘法煉化的大石頭,蘇景就坐在自己的大石頭,在宇宙中東遊西蕩著。前六十年裡也打過幾架,並非什麼利益之爭或者刻骨仇恨。就是他跑到人家門口大喊大叫被人家追上來了,蘇景都沒下狠手,保證自己不吃虧、讓對方知難而退也就是了。
駕馭著一方靈州遨遊星空,在凡間是間不可想象事情,在仙天卻再常見不過,浮萍州、漂流壇不計其數。沒人會因為蘇景帶著一座靈州就高看他一眼。
等到了第二個甲子基本就不用打架了,小光明頂祭煉漸漸成熟,飛得越來越來,雖還遠遠比不得烏羽雙翼,但也能基本保證逃跑時不被普通仙家追上了。
這天裡。他正飛著,忽見前方遠處一杆雲旗飄擺,旗上三個大字。
字怎麼寫的不重要,要緊的是雲旗中有靈法加持,無論是誰、哪怕斗大的字不識一筐的小金烏也能於一望之中解其本意:又一棧。
雲旗浩浩。展闊千里,旗子下面有一間小小客棧。
仙天即為宇宙,宇宙即為星海,一座客棧漂浮於星空,尤其規模普普通通,前後的院落、座著十幾間磚房,看上去顯得古怪異常。更詭怪的是。蘇景的星盤中並無‘又一棧’的記載。
這是哪位客棧掌櫃修行得道、新蓋了一座客棧模樣的仙壇?看樣子也不像,客棧挺陳舊的。
蘇景不打算投宿,不過他不太確定不聽會不會投宿,催動小光明頂靠近一些,對著‘又一棧’放聲大喊:“不聽,你猜我是誰!”
話音剛落。只見客棧中一道流光閃爍,頃刻來到蘇景面前,旋即光芒散去,兩個青衣小帽的小廝,肩膀上都搭著一條雪白毛巾。左首那個滿臉笑意:“客官,您喚小的?小的可不敢瞎猜您是誰。”
蘇景眨了眨眼睛:“你也叫不聽?”
“回稟客官,小的有個名字,喚過興高彩,這是我們的小夥計,沒姓、單名一個字:烈。”左首小二哥指了指身邊同伴,又半躬著腰繼續地蘇景笑道:“可小的叫什麼真正是不打緊的,您隨便喊,你喊不聽那小的就叫不聽。我家掌櫃天天教訓我們,客官就是佛爺,客官就是道尊,只要您有吩咐咱們就一定得讓您滿意。就算不投宿、不是來光顧的,過門也是客……”
小二哥羅裡羅嗦,蘇景笑著擺擺手:“我在找人,你請回吧,打擾了。”
“找人啊?找人您就來著了,咱們‘又一棧’表面上是座客棧……”左首大夥計興高彩說到這裡,右首小夥計烈介面:“實際裡還是座客棧。”
把蘇景逗笑了。
左首大夥計興高彩又接回話題:“但客棧是客棧,除了伺候您住宿洗澡、酒饌飯食之類,還能幫您做其他事情……就這麼說吧,茲是您吩咐下來的,咱基本都能辦得到。只要您別刻意刁難,比如去攻打西天極樂,或者去挑釁東方洞天,這種事咱肯定是做不來,當然了,您老也不可能刻意刁難咱們這些小的。”
小夥計烈又介面:“不管什麼吩咐,都得作價,不能白乾。”
“咳,這還用說,貴客是什麼樣的人物?遨遊九天萬世逍遙的上上金仙,怎麼可能白使喚咱們。”
大夥計興高彩伸手照著小夥計烈後腦勺來了下子,又對蘇景呲牙笑:“咱家又一棧做買賣,從來都是公道的。要是您碰上以前那些黑店壞活計,就您剛才那句‘你猜我是誰’,他們就當成您吩咐下來做事了,立刻回您一句‘你是小光明頂蘇景啊’,然後就得找您收錢了。但咱不能這樣,又一棧有信譽,第一不能欺您不知坑蒙拐騙,第二更不敢強買強賣生訛硬詐,所以小的剛才就跟您說:我不敢亂猜您是誰。”
“我明知您老是誰,我也不猜,因為我一猜這事就成買賣了,我就得請您拿錢了,可您不知情啊,所以這事咱不做。”大夥計說得唾沫四濺,小夥計烈從旁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