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之中,高大身影顯現。
何需仔細打量,甚至不必等金光中的人影清晰起來,包括蘇景在內場中所有人都能知道:佛祖!
可以說是‘直覺’,更應該說是因覺行圓滿而生出的無上威嚴絕不容質疑,他就是佛!
非法相非念形,正從金光中踏出的那尊龐然大物,就是正身根法、佛祖本人。
毫無懸念的,仙天再亂,四面八方無數仙家又開始參拜佛祖。
佛非獨行,在他身後,大雷音寺圓滿七院首座佛陀、菩提七院掌座尊者、般若七院大位行者,明鏡七院殿座菩薩,四金剛四天王五方揭諦八部天龍十八羅漢二十四天……並非法兵僧軍,但個個坐享盛名,皆為極樂精銳,法堂殿內精修上仙。
一尊又一尊大佛陀、大菩薩緊隨佛祖身後,自金光中邁步而出。高懸天空的六道尊者面露驚喜,他們就在靈山腳下修行,卻不曉得佛祖金身法駕已經趕到西北天靈寶出世之地!
六道尊者急忙從天窟中躍出,各自率領本部大軍列位佛祖身後、最後。
幾步行走,佛祖已從無上崇高的巨人變作常人高矮,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他的身形與道尊平齊,佛祖頭上的肉髻、道尊頭頂的道髻,不高一分不矮半寸,平平齊的高矮。
道尊身邊清靜,只有一位童子;佛祖隊伍龐大,西方諸多強者隨行。只是那一尊尊上位大神,無論身形如何強壯、無論氣勢怎樣浩蕩,當他們與佛祖並立一方天地時候……就沒了他們。
人都在,卻不顯,像極了月中時的清朗夜晚,當人昂首仰望天空第一眼看到的永遠是月亮。
星星也在、星也入眼。但永遠難於明月爭輝。
佛祖駕到。
這一方仙天之中光華沉黯,所有顏色盡歸於佛祖一身……除了道尊。
仍是月中時候的清朗夜晚,但大地上一座高塔聳立。塔尖有熊熊火焰燃燒,抬頭仰望時候。究竟是那重人間之火更醒目還是天頂的皎潔明月更醒目?
道尊像極了那團火。
無論佛祖還是道尊,都未刻意做什麼,沒有綻放仙威沒有流轉氣勢。
一個隱居在東方逍遙乾坤,一個常坐於西方極樂世界,漫長年頭中不曾現身仙天的兩大巨頭先後抵達戰場,相距百丈、相視而笑!
對道尊點點頭,佛祖轉目望向周圍正向他叩拜行禮的群仙。佛祖微笑還禮、認真賜福。真正慈悲,無論他誹我謗我笑我。我都盼他安好。
應酬過群仙,佛祖重新望回道尊。
道尊直接問:“你來殺人奪寶?”
佛搖頭:“我來弘真法正視聽。”
“一回事。”道尊的語氣帶笑。
“你呢?來做甚。”佛反問。
道尊應道:“弘真法正視聽。”
佛失笑:“真好聽。”跟著佛祖話鋒一轉:“靈寶之爭,不妨放一放,你我之間什麼都好說。”
佛祖、道尊已至,那件靈寶再無落入旁人手中可能,要麼花落東天道,要麼佛祖攜寶歸,只剩這兩個結果了。
道尊痛快點頭:“那就是先算賬了,我和蘇景有帳未清。”
“我和他們的賬目可比你大多了。”提起人命帳,佛祖面上微笑散去。變得平靜了:“紅花、長明、九相、七寶……”
道尊插口:“他還打了你一棍子。”
佛祖揚起手,居然真的摸了摸腦門,又笑了:“他還要對我宣戰啊。”說到這裡。佛祖終於轉目望向了邪廟,但他看的不是蘇景,而是望著在場冥王地位最高的閉獄王:“閻羅一脈,真要與我西天宣戰?”
爭奪寶物、向蘇景尋仇,與對閻羅一脈開戰,根本是兩個概念。閻羅之威,佛祖也不能不忌憚。
佛祖不想打,不過真要打他也是不怕的,尤其面前局面。他已吃定前方几個冥王。
三王閉獄與佛祖對視片刻,轉頭望向了蘇景:“怕麼?”
蘇景想搖頭。可猶豫著、還是點了點頭,道尊、佛祖。且不說他們身後勢力,只說他們兩個,宇宙間最最強大的巨人!
怕是應該的,不怕就不是人了。
閉獄王笑了,眼角餘光掃過十三王,她搓了搓手心:“我好多年沒動刀了。對了,你我兄長、大冥王最愛吃油炸耳朵。”
三哥的強大毋庸置疑,尤其她這些年已經放下屠刀全靠手撕,當寶刀在手時候當能綻放更強大的力量,可要說她能敵得過佛祖或者道尊,未免太誇張了。但三哥不退,蘇景絕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