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變、又把兩位僧兵扶了起來,對面老漢搖了搖頭,歉然道:“咱家糊塗了,竟忘記出家之人接旨無需跪拜,兩位法師勿怪。”
和尚站起,卻無法稍動,空有一身法力但無以施展。
對面老漢雙手一分,憑空裡展開一卷皇令,唱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內臣秦吹奉職差公,損光損慧二僧不得攔路,欽此。”
不倫不類的措辭,兩位僧兵目瞪口呆。
損煞僧兵皆為沙場百戰、身死於廝殺後不肯散去的兇戾軍魂,被彌天臺高僧帶回古剎點化,化兇魂為佛法僧兵。即為僧兵,自有法號,他們兩個法號正是損光、損慧。
怕是連蘇景都不知道他倆叫什麼,這太監似的老漢卻知曉?
知道法號還不算什麼,兩位僧兵戰死前、上一世的出身凡俗間的名姓,也一樣被老漢隨口喊出,尤其那個‘損慧羅山谷’,他爹本名陳福開,洪武洲人士,在家鄉與人爭執失手打死了人,這才背井離鄉改名換姓,逃到外省改姓氏為羅......這個秘密就連點化他的彌天臺高僧也不知道!
“兩位法師請接旨。”說著話,太監似的老人顫巍巍邁步上前,將手中聖旨往二僧手中一放。說巧不巧的,這個時候雨雲中忽然響起了一聲悶雷。
雷霆響亮,老漢身軀隨之微微一震,始終充滿迷茫、困惑的雙眼中泛起一絲清明,似是被天雷驚醒了一份,身體不動頭顱迴轉、看了看天,再轉回頭看了看兩個無法稍動的和尚,清明光芒散去、目光重又迷惘起來,口中喃喃‘我來這裡作甚’,再不理會兩個和尚,轉回身走了,只跨一步人便消失於地平線。
老者一走,兩位僧兵身上桎梏消散,重又能活動了,低下頭看手中‘聖旨’,‘奉天敕令’為大字隱修襯絹、兩側銀龍真鑑為證,蠶絲穿金仙閃閃熒光,絹上字跡清晰俊秀,正正是老太監念過的那句話,不差半字。最後加蓋玉璽龍印,千真萬確絕做不得假的一份聖旨。
兩位僧兵愕然相顧.
......
離山前,偏僻處,蘇景既不知秦淮河上疤面青衣‘抓魚’,也不曉得三百里外損煞二僧‘接旨’,他正和三位門中要人聊天,掌門之位不是現在接任、地下六耳封印也沒辦法去修補,蘇景有這點好處:著急於事無補,何不放開胸懷?反正自己以後會常駐離山,真要有天封印失效,那便法術劍術上再鬥個你死我活吧。
話題很快輕鬆起來,說一說幽冥時的經歷,嘆一嘆自己與迎抗天劫那場舉世之戰失之交臂,聊了一陣,林清畔另起話題,對蘇景道:“師弟,當知‘天機不可洩露’,破無量悟天道,大都是個人領會便好,無需講與旁人知道,哪一門哪一派都是如此。嘿,你可倒好,竟還當著天下大聲說出。”
修家行事百無禁忌,什麼都不怕,唯獨對天存了一份敬畏心,是以‘天機不可洩露’也當真算得一重忌諱。
“師兄教訓的是,是我心xing浮躁,悟道之後貪圖一時爽快,就給說出來了。”蘇景笑了笑。
林清畔嘆氣,點點頭:“既然你都說出來了...不妨給我們說個仔細,天無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塵霄生、瀋河真人也跟著一頭,向道之人,聽說‘新鮮道’自然希望能聽個明白。若蘇景壓根沒提過他們當是不會問,偏偏蘇景說了一半,還真的迎來了無量劫,實在勾得人心裡癢癢。
蘇景哪會有絲毫隱瞞,翻手取出了一朵花兒,被啃掉一邊的太陽花兒:“領悟‘天無道’,全因這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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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這一章了,大家多包涵,坐在這碼字感覺完全不對勁,爭取明天能恢復正常更新。
鞠躬,謝謝大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