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紅sè的雲翻騰而起,蘇景一飛沖天,三尸與戚東來都在他的雲駕上;還有那道閃爍著淡淡寒芒的劍光,塵霄生與師弟並肩。
為救師兄不惜與yin陽司決一生死,乾坤有難全無猶豫又要與判官聯手趕赴戰場,兩個陽間來人,兩個離山弟子。
十花大判哈哈一笑,腳下紫金雲瀰漫,花青花、李德平侍立左右,另有極樂川百名yin差jing銳追隨本司大人,雲駕飛天。
蘇景飛出三品司,這個時候淺尋麾下屍煞十一率領著兩千損煞僧馳援極樂川,兇僧與惡人磨合兵一處,對仍聚攏在附近的鬼王兵馬虎視眈眈,何須真正開戰、只憑氣勢便立判高下。
損煞僧、惡人磨,兩路惡鬼jing兵是蘇景初入幽冥時的依仗,後來瓶中城漸漸穩當下來,這些兇兵就被都淺尋借走,幾年之後再重逢,惡人變了、和尚也變了。
惡人磨軍中士卒,無一例外雙目都變做血紅顏sè,身上則披著一系黑sè荊棘鬼胄,再就是...他們的身材都變得小了些,從原來的彪形大漢變成了弱冠少年,瘦了、矮了但絕無羸弱意思。正相反的,這些‘縮小’一圈的惡鬼們給人感覺彷彿隨時會爆炸開來似的。另一重奇特地方在於,他們的短柄大斧兵刃,統統深插泥土下,只露一截手柄。
至於僧兵,變化不是很大,最明顯的不過兩處:一是眉心多出了一點硃砂印;另則敞懷僧袍下可見他們的胸前都生出了一道碗口大小的蓮花紋身。
兵在,將在,但小師孃卻提起離開了。連招呼都沒打,問過留守此處的屍煞猛將,盞茶功夫前她剛走......或許是見蘇景許久沒出來,小師孃覺得雙方不會再打起來,等得不耐煩便先走了?
屍煞十一對蘇景抱拳道:“主上吩咐。損煞僧、惡人磨兩路人馬歸還少主。”
蘇景沒多想,點點頭把大袖一揮,兩路jing兵收入劍獄中,隨後雲駕騰空,與十花判等人一起向著西方飛去。
“西仙亭是一片山巒,西陲邊緣,距那些腌臢魔物的地盤三千一百里。”行馳之中,十花判對蘇景道:“那個地方算得咱們與魔物的生死決戰之地。”
“嗯?”蘇景稍有意外,還道十花判大判說錯了:“生死決戰之地?”
地處西陲的一片山,相距‘敵營’不遠。算作橋頭堡或防禦屏障還差不多,在那裡就生死決戰...不嫌太直接了?
“就是決戰所在。”十花判語氣篤定:“沒有退路的,西仙亭,一戰定千萬判官生死、一戰定這乾坤存亡。”
早在西方禍患剛露端倪時。尤朗崢就選定西仙亭、著手佈置了。
十花判緩緩為蘇景解釋著:“yin陽司不是胡亂建立的,當年閻羅神君曾為各司選址煞費苦心。每一衙都是一方氣運匯聚之地。八百年前尤朗崢破帝王印、取出先輩大判封存五圓、從未動用過的秘法,遣總衙能員分赴各地司衙,以秘法佈陣,耗時百年大陣成形,各司各衙所聚氣運被源源不斷送往西仙亭。僅為移轉氣運、行布秘陣此一項,總衙就有三百餘位護司大差耗盡修元。”
“而各司氣運,直接關聯於yin陽司的護篆強弱,自閻羅神君立朝建司以來,yin陽司從未如今ri這般‘虛弱’。”
“萬道氣運匯聚、滋養,西仙亭有了法基,yin陽司再抽調各地jing銳,jing修判六百零七人、jing修差六萬三百零七,行布殷殷鼓、和天旗兩陣,五百年,陣初成,佈陣差官中七成有餘法力耗盡,餘者也修為大損。”說著,老頭子伸手一指身邊李德平,目光猶自望著蘇景:“建陣的六百零七jing修判中,就有他一個。”
“西仙亭勾連萬司氣運,殷殷鼓匯聚yin陽司無數年頭積攢下的生殺怨氣,遊魂來了又去,但怨氣留下了;和天旗則凝聚yin陽司歷代、所有判官為護佑輪迴,維持鐵律的浩渺正氣,判官卸任赴任流水一般,先輩皆以不再可是正氣猶存。”
十花判聲音平平:“可能明白?為經營西仙亭,yin陽司孤注一擲。魔物出世、第一戰就會起於西仙亭...第一戰也是決絕戰,勝則天下太平,若敗...yin陽司盡毀,幽冥世界再無人能與魔物一戰。至於陽三郎,不過是另一重‘補充’的手段;狼群也差不多,它們不怕墨sè侵染,擔遊弋四周、衛戍西仙亭之責。”
蘇景點點頭:“那西仙亭現在......”不等問完,花青花就接過話題:“魔物行動突兀,遠超我等預計,之前駐守西仙亭的是朱、黃兩位大人,皆為二品判...賀餘先生的候補判身份,自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