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又命方戟給丁人搬來了座位、另有劊人奴將香茗奉上。
落座後不等大人垂問,納新遊就主動開口:“城中看似平靜,暗中卻藏蘊殺機,也怪我,只道雜末孱弱,存了輕視之心......”
方畫虎語氣沉沉:“咳!這白鴉糖人不同以往那些雜末,若非如此,我也不會勞動先生法駕,去刺探其城。先生大意了啊。”
“大人教訓的是。且容小人從頭說起:我入城後,先破去幾道法術禁制。隨即發動靈識查探四方,很快便覺出古怪,有一座奇特法陣,以白鴉城為基正緩緩行運,可巧我在萬古山修行時曾追隨恩師精修諸般陣法,白鴉之陣雖罕見。但還瞞不住我,這是我取自陣中之物,請大人過目。”說著話,丁人納新遊自袖中取出了一枚表皮湛清如玉的小小貝殼,雙手捧了遞送上前。
“玄蛤?”方畫虎認得這靈物,接到手中細看,貝殼上好幾處裂璺。此寶已廢。
納新遊點頭:“不錯!白鴉城大陣之內,玄蛤不下千百。隱藏極深不易察覺。”
炎炎伯還有些不明白,方戟若有所思,低聲提醒:“大人,屬下記得夏離山說他修持不當,一身修為丟了十之七八......”
“方戟說的沒錯,”不勞炎炎伯再廢思量,納新遊直接給出了答案:“以蛤蓄力,再以城中秘陣養蛤。夏離山體魄有缺無法儲元於身,他的大半修為都藏在了白鴉城中,平時無所謂,可一旦遭遇險情。隨時能呼叫城中藏匿的浩*力,發動雷霆一擊!”
方畫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夏離山一定要隨身帶著白鴉城...”稍停頓,爵爺眉飛色舞:“便是說,趁其不再時,一道狠辣神通下去摧毀白鴉城,夏離山就是個真正廢人了?”
“大人明見萬里,正是如此。”恭維一句,納新遊繼續講起探城經過:“探過城中秘陣,我又去往夏家老宅,細探之下尋得密室一道,其外有禁法守護,其內有修持所需諸般法器,想來是那夏離山閉關修行之地,此處並無太多異常,唯獨有一樁古怪:密室內設有小小神龕一座,香火供養:赤武仙尊、郎齊大帝。”
於六耳殺獼供奉仙祖之中,郎齊得尊號‘赤武仙’,地位與中土釋家諸佛中十八伽藍相若,為護法神之一。
拜神拜祖,道奉三清佛供如來,即便供奉護法小神也很少見到只單獨供其中一位的例子。方畫虎笑道:“莫非赤武仙尊、郎齊大帝就是夏離山的夢中仙長?”
方戟、納新遊同時發噱,這等無稽之談,實在沒有理會必要......
“探行至此,再不見其他怪異地方,我以為大人交代的差事辦得差不多了,準備抽身離去、向大人覆命,卻不料密室中另有青袍糖人伺伏在側,暗中偷襲,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受傷在先,動法反擊...”納新遊說到這裡,面露猙獰:“他也沒落得好下場,傷得比我更重!鬥法之際對方通名,喚作唐果。大人放心,我雖傷重,但那唐果更不堪,他的元基遭我重創。以後他裝神弄鬼地施展些障眼法或許不難,不過真要動法搏命,方戟的一根手指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重傷在身,講話太多,納新遊咳嗽了起來,取過幾上香茗喝了幾口、勉強壓住逆行氣息。
炎炎伯又聽糊塗了:“你和唐果打起來了?不是,唐果追隨夏離山來本王雲駕上,怎麼會在城中......”
“大人之前所見,是他的影身,這個糖人的真身留守於白鴉城。小人剛還提過,這唐果能擺弄些裝神扮鬼的小法術。”納新遊繼續向下說道:“我與唐果一番激鬥,耽擱了不少時間,打倒唐果時正逢夏離山歸城,夏離山欲發動秘陣和我搏命,我已知他的把戲,豈容他如願。”
炎炎伯微驚:“你斬殺了夏離山?”
納新遊搖頭:“以當時情形,我要殺他不難。但未得大人許可,小人不敢妄取其命,只是打出一道法術,阻他行陣而已。夏離山中了的法術當堂嘔血,受創不輕,這也印證了我之前猜測:他本身沒什麼修元,全副本錢都藏在城內秘陣。再之後,小人不再逗留,起雲駕撤出白鴉城,又因重傷狼狽,氣息難調,講話都吃力,來見大人太過失禮,定身於雪原調息一陣,這才趕來向大人覆命。”
方畫虎連連點頭,嘉獎幾句後話鋒中透出招攬之意,奈何納新遊無意效命,令下了酬勞就此告辭,也無需方戟相送。
勉力行法。飛出炎炎伯雲駕,納新遊不大不小的陡轉了圈子。確定身後無人跟來,又悄然回到地面、白鴉城內。
被他‘打傷’的蘇景與小相柳正等他,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