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做停頓,蘇景的手又開始遊移,向上。掌心裡傳來的感覺清晰:凝玉般的肌膚,偶爾會逃起幾粒小小的雞皮疙瘩,那是她的緊張;還有...若非修行很難察覺,她的肌膚在極輕極緩地舒展,那是她的愜意,情意相合肌膚相親、她的心神歡愉。
懷中纖弱身體又是一顫,蘇景手下滑膩依然,可‘平坦’不再了,兩團柔軟、飽滿盈於掌,不聽沒辦法不顫抖。
素手稍稍用力,終於按住了蘇景的手,不再亂動,不聽的聲音有些飄:“有件事情要和你做個商量......”話說到一半,不聽微微皺眉,不過目光裡只有迷離笑意,暫時岔開話題:“阿骨王,以中土修行境界破無量後就算跨入‘如意胎’之境了,你是元神大修,遠勝當年你我去莫耶時的修為,這個...這個...你當能控制了吧。”
莫耶死地中她也曾坐在蘇景懷中,昏迷良久終於醒來,本來說‘無論如何不下去’,但很快還是‘下去了’。此刻情形與那時候全不見分別。當時的‘罪魁禍首’,現下又來作祟。
不聽身體挪動,用力向後靠、由此挪出小小一段‘空餘處’,右手伸向身下、屈指向著那‘硬邦邦’一彈,莫耶少女時時刻刻總藏著一份頑皮心思。她用的力道很輕,是以非但不見效,反倒讓‘硬邦邦’愈發硬邦邦了。適得其反,小妖女‘哎喲’一聲,似想笑可臉蛋紅成了蘋果。沒能笑出來。
還有,蘇景的手更不老實了。
處子身。清靜心,情雖濃但欲不重,被蘇景坐擁著輕撫著,心中歡怡遠勝身體感覺。不聽閉上了眼睛,身體隨之放鬆。口中說話未停,轉回了原題:“莫耶習俗,洞房花燭水乳交融時女子會痛......”
“嗯?”蘇景忍不住,輕出聲、語氣疑問。
“會疼不算莫耶習俗,”不聽也覺出自己的說法有毛病,笑了:“是因為會痛,所以有了這樣一個習俗:你躺、我坐。”說話間玉臂輕揚,解脫褻衣。
新婚夜、初歡時。夫躺妻坐。
不遠處,香花芳草、熏熏美景,可是若想抵達那美麗地方,非得先要穿過一片荊棘林,長刺披身疼痛幾許。要自己走,走過去,只因那片美景是她自己獨佔、獨享、今生來世都再不離棄的快活林、歡福地。
習俗,與誰的地位高上、誰來做兩人未來主導無關。只因洞房花燭裡的親暱無關風月,而是問心問情;只因莫耶女子好強,要自己去拿自己的:福!
解釋過新房喜榻上的家鄉習俗。那如玉身軀也再無遮蔽,不聽把自己全然送入良人目光,隨後輕轉身,仍在蘇景懷中、於他直面相對,輕聲:“你莫動。”素手再揚芊指微顫,又去開解蘇景的頸扣。
蘇景不再亂動。與她目光相對......窸窸窣窣地輕響,一枚枚釦子開解,偶爾一道小小法術隨她心意施展,清風揚、將蘇景託浮起一點:好除衣。
近於咫尺,赤坦相對,心跳的聲音混在一起,分不清是你的心還是我的心,比著呼吸還要更重些,從耳中直接敲入心中,由此自己的心跳得愈發兇狂了。落盡衣衫,不聽的雙手抵上蘇景肩頭,微用力,蘇景感覺她的手有些涼。不聽的聲音幾細不可聞:“你躺......”
沒能推動,蘇景未躺。
一向對她的莫耶習俗尊重有佳的蘇景這次卻搖了搖頭,非但不曾後仰,反倒前傾身軀,扶著自己的小新娘後躺下去——因這習俗太好強、甚至稍有些殘酷之嫌。那片荊棘繞不開、那片福地一定要去,走便走無妨的,可又怎捨得我自等候讓她獨行。
荊棘於我無傷,但那又怎樣?我不痛、不代表我不能奉陪,不代表我不能走在前,不代表我不能領你走上前去。蘇景所願,永不存誰走向誰,誰等著誰。只要你在,我就一定在,那該多好。
就在不聽的背脊觸及紅床錦被、微涼感覺傳來時候,真就覺得這副天地變得輕而又輕,一切都沒了重量,她的身體幾乎不會動彈了。蘇景的嘴唇很軟,親過她的額頭、眼睛、鼻尖,再向下時不聽不自禁的以唇兒相迎,那時候、柔柔情意忽然從血骨中、心肺間逸了出來,就那麼一下子裹住了靈魂,暖暖軟軟的......
新人,真真正正的新人,糖蜜之中,也是迷亂、慌亂時候,免不了的幾次尋找,幾次徒勞,可到底、蘇景還是來了,疼痛還是來了。
蘇景動作很輕很慢,但疼痛依舊一點一點地撕裂開來,就是這個時候,蟄藏於不聽心底的那份情緒猛然暴散開,入身入骨入神入魄,疼痛之下,無以形容的心情讓她的眼波跳蕩,讓她的聲音無以抑制的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