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
邪廟方丈以下,所有兇僧面sè鐵青,眼角輕輕跳動
蘇景沒有活諦聽,但他手中的寶印久潤佛光、又得只能以‘法力無邊’而論的盲眼和尚點化,加之最近鎮入黑獄重新修煉,業已透出十足靈氣,讓它顯聖出來冒充一會,任誰也休想看透它的本相。
不過蘇景是真的不曉得這大印不會游泳冒充不敢持久,一邊眉花眼笑地數落諦聽,揮袖把它收回黑獄。之後蘇景回頭,再看水面,全無丁點風度問願真:“你的諦聽呢?怎不見了?”
就算蘇景的印不是真諦聽,它也是真正寶物,豈容邪靈與它共存一片湖水,落水時便給了‘諦聽真靈’一記痛擊,將其趕走
蘇景喜歡排場不假,但也不會閒得沒事亂顯擺。不過這次不一樣,他非得‘顯聖’不可。
早在山門處蘇景就看得明白了,人人都把摩天剎當做聖地,個個都會自覺維護古剎。蘇景不奢求別人幫忙,可至少不能讓這麼一大群兇猛傢伙去給邪廟做幫兇。
他一定得證明自己‘真正佛徒’的身份。
只有如此才能讓這經堂中近萬修家明白:此子不是來搗亂的,他此行是為除妖降魔!
只是他的手段、寶貝太多,先動哪樣再動哪樣,什麼能亮什麼不能亮,心中總得有個計較,所以初入大湖時他什麼都沒做,只老老實實地走著。偏偏邪廟妖僧沉不住氣,又是大獸真靈又是菩薩傳承的,一樣一樣顯示出來,反倒讓蘇景好做安排了。
到底是被鎮壓暗處,萬萬年不見天ri的邪物,修為高法力深腦筋好,但卻不明白這‘排場’之道不講究先聲奪人,後發制人才是驚奇滿堂彩的關鍵!
“西天、西天行、行”人群之中,突然一個聲音傳來,結結巴巴、吭吭哧哧、著急無比,更激動無比。
眾人的心早都被‘小妖僧’那一樁又一樁異象攪得躁動不已,忽聞怪叫不免再嚇一跳,齊齊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彌天臺高僧隊伍中一個少年和尚攥拳咬牙、眼睛亮得嚇人,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盯住蘇景喊道:“西天行者啊!”
喊叫的,也算蘇景的熟人,神光大師衣缽弟子,小和尚果先。
‘西天行者’,西天靈臺遣於人間行走的使者,傳佛法、除妖魔、正視聽、護良善。
這只是釋家的傳說,是否真有這個‘行者’誰也不曾真正見過,就算真正見到了也沒用。我說:我乃西天行者。你問:你怎麼證實?難不成佛祖還會給這位行者發一枚‘真傳命牌’來確定身份麼?
但隨著小和尚喊叫出口,瞬瞬驚詫過後,知曉‘西天行者’典故者倒有大半點頭,面露恍悟。
若非西天行者,怎能有護法金龍;若非西天行者,怎會隨身帶一座烈火煉獄;若非西天行者,怎麼會有諦聽相侍、怎麼會有歡喜羅漢身、怎麼還會有另外十七羅漢同行、怎麼會有步步生蓮花開見佛!
若他不是西天行者,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蘇景沒想到小果先這麼給面子,一笑歡暢,兩隻大袖輕輕揮舞,鯤隱龍沒,法棍消失羅漢不見,百零八多金蓮迅速淺淡、透明,化作一汪清水歸於大湖,所有異象齊齊收斂,再又猛把雙臂一揮,‘啪’地一聲清脆擊掌,雙手合十面前。
和尚依舊,但笑容不見,面sè入水目光微怒,他身上氤氳起淡淡佛光,小妖僧?小聖僧!
再沒有其他花樣,蘇景徑自走向邪廟方丈。
至此,大湖停經眾人也終於明白:出事了!
這摩天古剎,出事了。
登門來找茬的,不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狂妄無知之輩。兩個年輕僧侶是真真正正的佛家jing修大德!其中之一甚至可能是隻存於傳說的西天行者。
一方是上古寶剎,一方是真修聖僧這是一場金剛鬥羅漢的驚人大戲!
只是釋家金剛又怎麼可能和佛門羅漢鬥上?永遠不會發生的事情,除非,一方是假金剛、或另一方是邪羅漢吧。
沒有見識的滿懷激動等著看熱鬧,有識之士心中已然升起了疑問,或許他們不會站到蘇景身後,但此刻對這摩天古剎也不再是十足篤定的信任了。
這個時候蘇景已經走到方丈寂介面前三丈處,止步,聲音平平靜靜:“你是寂界?”
“正是老衲。”
大湖頃刻寂靜,人人屏息凝神,仔細聆聽,兩方佛法頂尖人物終於正面相對,交鋒在即,下一刻歡喜羅漢該做厲聲質問吧?
果然,蘇景目光凌厲,深吸長氣,輕輕咳嗽一聲輕輕嗓子,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