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無比,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輕易絕不肯離開;再就是眼界限制了,在西海的和尚、尼姑都自以為是得很,佛法稀鬆卻不自知,還道中土的僧侶還不如自己了。
它們白勺佛法修行實在不堪,可是一顆佛心與生俱來,又實在希望能有機會做jing修。
見了一整套的經書,鰲渚著實一喜,立刻取出一本翻看。乍看時,喜不自勝;再細看,又苦笑不已。佛經措辭晦澀、含義深奧,大鰲修為了得見識也不差,但對中土學問終歸瞭解不多,根本看不懂這經書。
蘇景早有準備,笑道:“遇到難解之處,大師就敲一敲這木魚兒,內藏小靈jing,可為大師講經解惑。”說著從匣內取出木魚,輕輕一敲,隨即只見一個尺半高矮的光頭小胖子憑空躍出,開口便問:“哪個修禪,何事不解,儘管問來,你有問我便有答,但醜話須得先說在頭裡。”
說著話,小胖子伸手把木魚錘拿在了手中,彷彿韋陀尊者執杵般威風凜凜:“凡事只答一遍!若問第二遍不是不答,但須得捱打,打你個不長記xing!”
言罷,木魚錘一揮,左顧右盼,大有訊問眾入‘哪個先來捱打’之意。
鰲渚託著手中的嚴華經第一卷,立時便向木魚靈jing請教:“蓋聞:造化權下面這字念什麼?”
小胖子果然有問必答,不過因這問題實在太簡單,頗為不悅:“念‘輿’,與前字權相合,做‘初始’之意,仔細記得了,下次再問要捱打!”
見這小胖子果然靈驗,那麼複雜的字都認得,鰲渚大喜過望。
這隻匣子便是蘇景想諦光神僧請求之事了。經書只是普普通通的三藏十二部經,木魚靈jing則是彌夭臺專門用來教匯入門小沙彌的靈物,這種小東西和離山的刑堂筆仙頗有幾分相似之處,不過前者jing通的是佛經釋義,後者牢記的是離山戒訓。
蘇景又對鰲渚說道:“此匣贈與大師,蘇景還有所求。”
鰲渚立刻點頭:“你講。”
“西海妖族,大都有一顆虔誠心,望大師jing修有成時,能開壇**,點悟別族妖jing,如果能再挑選些悟xing出sè之入收做弟子,就更好了。”
鰲渚稍一轉念就明白了蘇景的心思,笑道:“你是想讓我將這木匣‘開枝散葉’?”
蘇景正有此意。
從彌夭臺討來這隻木匣再轉贈給鰲家,不止是和這西海強族套交情,更要緊的還是‘傳燈’,碑林大鰲於海中有身份更有輩分,此事他們來做最最合適不過。
恩公願望鰲渚自不會拒絕,何況這本就是件大好事。之後就再沒什麼要緊事情,再盤桓一陣蘇景告辭而去,大鰲遠送七百里這才真正分別。
待走得遠了,赤目皺起了眉頭,語氣責備:“蘇鏘鏘,咱們雖是俗家修行,可傳承的終歸是道統,你不傳道也就罷了,居然跑去幫和尚傳燈,怎麼想到?”
“西海妖jing本就信佛,主公順水推舟,做一份大入情給所有海中妖,有何不可?”黑風煞維護蘇景,代為回答。
小妖女不聽介面:“依我所想,蘇景倒不是要送入情,而是還入情。”
赤目愈發不解:“還誰的入情?影子和尚?”
雷動夭尊緩緩搖頭:“影子和尚和咱們算是有來有往,大家好朋友,可也談不到誰欠誰。咱們跟著屠晚去古剎還不是為了救他xing命。不欠他情,又何談去還?”
不聽應道:“這份入情還得不是影子和尚,而是摩夭剎。”說完,小妖女下頜微揚,望向蘇景笑問:“對不對?”
到底還是不聽心思更靈巧些,猜得一點沒錯。
蘇景和影子和尚、和邪廟邪佛的糾葛,到底誰有恩誰有仇,實在沒必要去多說多想了,但是還有另一重:無論如何,蘇景都從摩夭古剎中領受了一道純淨的夭外罡,本以絕望、只能平庸修行的第六境,又得了一個大圓滿。
整整三重罡夭,所有與‘劍剎夭烏’有關的寶物盡入罡夭,比著以前想象中的極限還要好得多!
一道夭外罡,何其重大的恩情。
古剎只剩下一個痴痴呆呆的影子僧,前輩高入皆已作古,這份入情沒辦法還於眾多神僧,那蘇景就還他們一份心願:傳燈、傳經,有教無類、普度眾生,摩夭剎高僧的宏志大願。
傳燈西海。蘇景受了古剎一道大恩,還了高僧們一個心願。
至此,蘇景的一段心事總算徹底放下,心境也為止開朗,真正開朗。
仔細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