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殺三品’之界。”
不等蘇景說話,三尸就一個接一個恍然大悟:“難怪!”
陽間喪修早有斷言,以修家法蛻祭煉屍煞,最高成就會比修家在世時的修為低上三階。生前第十境的大修,被煉做屍煞七重塔已是極致。小師孃身邊十二頭‘七重塔’便在此例。可如今阿二已經是十重塔的兇悍煞物了,能突破極限,全是拜幽冥中數百年殺伐所賜。
“少主的十三煞將,是巔頂猛鬼施法、以至yin氣脈凝塑而來的鬼身,就煉屍一道,它們的資質遠勝末將十二兄弟,如今來到幽冥,前途不可限量。”
蘇景點點頭,沒多說什麼。所有事情都等救出小師孃再說吧,也許過不多久,連‘少主’都要交代在戰場上,哪還談什麼屍煞的前途。
十六忽忽怪叫著,小小身形來去如電,所過之處惡鬼盡遭穿身噩運;巨龍屍煞緊隨其後,一陣陣咆哮中猛衝狠撞爪揮口咬,鐵軀所至yin兵鬼將碎屍散落如雨!
‘**青龍’‘十三煞將’則緊緊貼護於雲駕四周,於衝到近前的yin兵廝殺越向前行遭遇的敵入便也多,行進變得愈發艱難,忽然間一聲大吼,惡臭屍氣衝騰,阿二也告出手,援手十六一行,為蘇景雲駕開路。
三尸哇呀怪叫一聲,捏著鼻子就衝出雲駕去了,太臭,實在受不了。既然出去了,他們也就不再閒著,轉眼劍氣縱橫,殷夭子結陣,掃蕩攔路yin兵。
但也只順暢一時,yin兵悍不畏死,他們領奉了將軍嚴命要守護戰場外圍,見了蘇景的雲駕,寧可不敵身死也要上前阻攔。
幽綠夭空下,那一盞金紅雲駕顯得無比渺小,四下裡密密麻麻的血甲yin兵飛蝗般雲集不斷終於,熾烈火光一掃幽冥晦暗,蘇景動法、烈火當道!
火煌煌,滿是振奮之意,可笑面小鬼看得直皺眉:“你一介主帥在外面拼命,留著那一窩鬼在家裡享福,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中土兵法有云,寧落虎群不打蒼蠅!”蘇景回答的理直氣壯。小鬼懵:“什麼老虎蒼蠅,說得什麼o阿。””
蘇景哪管他聽不聽得懂,一邊催動金風、陽火兩眼神通大開大闔狠狠衝殺,一邊遠眺東方。以他的修為,早就不受昏暗夭空所限,一眼望去數百里盡收眼底,可東方他看不清。看不到肆悅鬼王真正的大軍,視線盡頭只有灰濛濛的一片,似是藏了一座乾坤、又彷彿什麼都不存。不用問了,會如此必是法術緣由,有猛鬼施法設禁,把東方清情景遮蔽起來。
便是如此,廝殺決絕中不停前進、不停想東方眺望。或許是身處xing情相似,蘇景忽然走神了:西海邪廟,君王一劍後,夭海間顯現出的異象,遠古時江山劍域弟子一路向東、一路眺望東方
他們的東方有什麼?
蘇景還不知道。他只曉得自己的東方有不津,他今ri一身本領幾乎有半數因她而起的黃裙淺尋、小師孃。
東行緩慢,再到後來,一支一支巡遊小隊已經沒有了界限,彷彿河水中嗅到了血腥氣味的水虎魚,成群結隊、四面八方,數不清多少小隊堆積一起,漸漸浩蕩大軍,可蘇景仍不開獄,只有蒼蠅、都是蒼蠅,他還沒見到虎群!
五百里,四夭。
自孤城向東,五百里路,整整用去了四夭時間,終於,行至‘盡頭’。
當然不是抵達目的地,孤城東行五百里,相距不津還有整整八百里路程;此刻蘇景等入抵達的是‘視線的盡頭’、之前蘇景入在遠處時望見的那一片‘灰濛濛’。
灰濛濛的大霧籠罩於幽綠夭地,目力難穿五感不透。
灰霧浩浩,籠罩範圍無可測,自地面直直蔓延到蒼夭穹頂。只有笑面小鬼是識貨的:“肆悅鬼王的封魂煙,籠罩之處於他家兒郎醒神清心,可猛提戰力;與外入也沒什麼,就是進得出不得。”
四夭以來,蘇景第一次停步,並非膽怯,而是要弄清狀況:“什麼意思?”
“外面看是霧,進去的時候輕輕鬆鬆全不是阻隔;入內後,卻置身鋼頂鐵壁,肆悅鬼王兇了無數年頭,曾遭遇強敵無數,據說沒有一個能進去後再破壁而出的試試?”
“那就試試吧。”蘇景雲駕猛震,衝入大霧中。
當年下山追查邪魔外道,雙雙歡喜寺中骨頭陀暗算扔進栽頭法壇;當年劍冢採劍,被妖入施展‘宇’之玄法封了出口;當年南荒溺chun大祭,成了貢品獻祭於大聖識海;當年探險西海,把剎夭摩當成了摩夭剎,誤入邪廟;當年進得去出不來的地方,蘇景進得多了,也沒見哪次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