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半人半屍的怪物不好對付,但這次行刺他在上面一會功夫,再回來時候兇物已被碎屍,足見同伴手段了得。
不聽小小得意:“紅帽子也不算太厲害,那麼回事吧。”
三尸拉著蘇景走開幾步,煞有介事:“明天是大陣仗,說不定殺獼中那個篡改世界的厲害人物也會顯身。你不可怠慢,來來來,咱們‘東天劍尊’來祭告神靈,賜福下來,保佑一戰功成,咱們大夥都平平安安。”
蘇景很有些好奇,三尸心中也有神靈?
果然有,三尸連神位都刻好了,取材阿骨王墟中的青石,雕刻成三塊端正精緻的神牌,三尊神位都無字,只有圖畫刻繪。
大尊雷動手中神位,正中刻了一枚包子,包上還有三縷煙霞,看來是熱氣騰騰;
二尊赤目手中神位,正中刻了一定金子,元寶上還有幾道神光。看來是金光閃閃;
三尊拈花手中神位,正中刻了一個女子,女子身周還有幾道薰風,看來是肉香陣陣。
蘇景失笑,不跟他們拜。怎麼說也是正道弟子,哪有去拜包子金子和大屁股小妞的道理,不料雷動早有準備,又從自己的小棺材裡摸出一尊神位,微笑道:“已然給你準備好了,你看看,可還滿意。”
蘇景接過來一看就懵了,神位上亂七八糟。密密麻麻全是小人,所有小人基本都是一個樣子:上一個圈是腦袋,下一個圈是身子,身子四邊伸出四條槓槓是胳膊和腿,腦袋圈裡再有三個小圈是眼睛和嘴。
雷動耐心不錯,挨個給蘇景解釋:“這個,額頭上有個‘三’的。是咱爺爺,‘三’是皺紋;這個。身子後面豎著九根道道的,這是天真大聖,他老人家不是九尾狐狸麼;這位是閻羅神君,你看他頭上四周放光的,看見沒,那些小道道;這倆手拉手的是師父和師叔,師父頭上頂著的是太陽,師叔頭上頂著的是月亮,你仔細看。月亮比著太陽太陽小了一點......”
蘇景指著另個人像:“拿棍的這是誰?”
“是小師孃,她手中拿的是劍,不過太小了,不好畫,我就畫了根棍,反正棍子鏟子什麼東西在她老人家手裡都是劍,邊上沒拿劍的是大師孃。這一拉溜七個是離山另外七位師祖,他們都拿棍兒。”
七位師祖都不好畫,好在離山劍宗,大家都用劍的,是以雷動讓這七個小人一人拿了一根棍。
一尺高、三寸寬的小神牌,上面刻了十好幾個人,雷動刻包子還不錯,刻人像的手藝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大天尊有心,神牌反面,又專門刻了一輪紅日和一柄劍。紅日也是一個圈了,不過劍就是劍,不是棍。
這讓蘇景拜是不拜......
好在敬意只存於心,刻得再差但躬身拜祭只要虔誠便不會錯,東天劍尊三株清香,奉於包子、金子、美人和諸位前輩。
一番熱鬧過後,洞天安靜下來,包括三尸在內,所有人都盤坐於礁石,靜靜呼吸,條理心情,分不清等待還是期待,明日將有大戰!
時光晃晃,轉眼天明,不久外面鐘聲響起,神廟僧侶於主持帶領下進行著諸般法事。又一個時辰過去,唱道喝駕之聲隱隱傳來,帝王與滿朝權貴駕臨神廟,萬年才一次的馭人隆重典儀很快開始。
瞎子老漢孤零零地躺在床板上,靜靜聽著外面的動靜,並無起身之意,這場典儀要持續入夜,蘇景不著急。
且昨晚他們見到葉非闖宮,雖然沒看到這狂人留下的血書,但以蘇景對他的瞭解,這個人多半會來湊這場熱鬧的,洞天內眾人商量過了,等等他,這場大戲的開場鑼最好能由他去敲。
時至午後,瞎眼老漢正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忽然‘吱呀’一聲,房門開啟了,一個滿身水鏽、漁夫打扮的馭人,輕得彷如一道影、飄身進屋。
輕輕關好房門,‘漁夫’走到床榻前,低頭看著瞎眼老漢,過了片刻漁夫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笑道:“我說怎會有股子熟悉味道,原來是你啊,小瞎子,你還沒死麼?”
葉非的修為不再,但他的記性不是普通的好,還有,或許是混種之故,他的鼻嗅異常敏銳。蘇景是修行人,寶瓶境界後就是無垢之身,除非他刻意塗胭脂抹粉否則身上不會有絲毫味道,可是這張畫皮被紫霄高人炮製時,留下了一股細不可查的藥味。
就憑著這點藥味和兩面之緣,已然潛入神廟的葉非,在屋外路過時覺出‘似曾相識’,進來看看。
又盯了老瞎子片刻,漁夫接著笑道:“你小時候我未留意,待你老了再看,居然和挺像我的一位故人,小瞎子,可還